第23章秘密1(1 / 1)

順著白衣男子的手指,李洛秋果真看到一條已經露出斑駁原形的小船,心裏便是一喜。

臉上的氣惱亦似是觸風即逝的煙雲,隨風而散,再無痕跡,一溜小碎步的朝著那艘小船走去。

本來是緊跟在她身後的白衣男子此時竟是早她一步跨上了小船,將船頭掉換了一個便於上船的姿式,同樣是一臉溫的地笑說道:“姑娘,請上來吧!在下願意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李洛秋輕輕的跳上小船,恰在此時,一陣小風呼拉拉吹起了大片荷葉,那些含羞的白的粉的荷花,便爭相將美麗的花房展現在李洛秋的眼前。

不自覺間,白衣男子已經輕輕劃動了船槳,小船輕悠悠地向前啟動著。

僅能夠容納兩個人的小船,在白衣男子蕩開船槳的那一刻起,便似一枚孤葉一般,穿梭在蓮葉荷花中間,有些敗落的蓮瓣中間竟然露出了一些將熟未熟的蓮籽,李洛秋一邊細細的聞聞這朵,看看那朵,心裏感覺是極致的舒服,似乎先前的那些不愉快均已經化成了街邊的濁風,轉瞬便消失殆盡了。

不要說此時的李洛秋對眼前的白衣男子是信任著的,便是不信任,在這浮蕩無垠,處處落蕊的荷爾蒙花叢中,她亦是不必畏懼任何人的。

水,白茫茫的水域,藍汪汪的海洋,從來都給她以家的溫馨,如胎兒眷戀著母體的養雞水般,那是可以給她生命與保護的事物。

由打上船以來,白衣男子一直是一聲不吭的邊劃船,邊微微笑著,眼睛卻一直未從李洛秋的臉上錯移開半分。

看她此時心情大好,白衣男子忽然問道:“姑娘是來參加寧王的婚禮的嗎?”

想起這樁讓人煞風景的婚禮,李洛秋剛才的勃勃興致傾時化的無影無蹤,有些沒好氣的平躺在船上,眼睛有些失落的仰望著天上飄忽不定的白雲說道:“就算是吧!”

白衣男子瞅她不再欣賞風景,也不再劃動船槳,隻是任由那隻小船在湖心處自由的來回晃蕩著。

站起身來,白衣男子忽然伸手至一朵開的正盛的蓮花處,李洛秋突然出聲道:“別。”白衣男子不曾想到她會出聲製止,有些愕然的望著李洛秋。

李洛秋低低的歎口氣道:“人都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誰又能夠理解花兒亦是拚了半生的精力來炫耀自己極致之美的?若得珍惜,便覺得此生足矣,若不得珍惜亦希望有子延續,女人的生命如何不是如此的呢?折下來後,就斷盡了此生的美麗,既然如此,何不讓她在枝頭多炫耀一下自己的青春呢?”

李洛秋的話讓白衣男子的神情怔了一怔,稍後方溫和的說道:“也曾聽人說過,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花為踏青者開,蕊這知己者豔,既然是能夠欣賞自己美麗的風景的知己,采一枝又有何妨?”

“美麗是要留在心間的,既然喜歡就在心中記住那永恒的一刹,本便足矣,何苦又要害其一生呢?”李洛秋眼望著天上不斷變幻出別類風景的雲朵,神情幽幽的說道。

白衣男子顯然為她如此一番不同與常人的理論怔住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此時正充滿憂鬱的望著李洛秋那張皎美好荷蓮的臉頰,一時之間竟是無話可說。

白衣男子愣怔片刻,才忽然想起自己真正想要與李洛秋接近的目的。

“在下看姑娘好生的麵善,不止是現在,便是先前一直以為姑娘是與紅衣人為一夥的,躲在暗處一直不曾出手。直至後來,姑娘求助,在下方現身。若然方便,在下可否問你下姑娘的名諱?”

從來天底下無有免費的午餐,這位白衣人言詞雖然說的誠懇,眼底卻有著幾許期待,或許是他將自己當成了旁人亦未可知,何況想到自己方才的窘狀竟被他看了個詳細,(並且沒準這人還把胡進紳當成了一位武功極高的武林人士,沒準還真沒把他當成妖來對待,不然斷不會輕易放他離去,更不會事後不置一詞的。)李洛秋的臉刷的一下羞成了晚霞的亮豔,眼睛轉視察著水麵,一時竟不知如何搭話。

情緒稍做調整,方才精神懨懨的回道:“怕是讓公子失望了,本姑娘不記得曾交識過公子這般的玉人。”

白衣人瞅著她眸底不斷湧現著的藍韻,心裏發急,卻又不知做何分辯才能讓她放下對自己的完全警戒,吱唔了兩聲竟再不能將後邊的話說個圓滿,心裏想著,這種事情,若然她不配合,自己亦是不能夠勉強的。

沉默間,忽聽得岸邊有人高喊著:“大公子,大公子你在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