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此時,忽聽得岸邊有人高喊著:“大公子,大公子你在哪裏啊?”
另有一人問道:“你確定大公子是在這邊嗎?”
剛才的聲音說道:“是嗬,先前我離去之時大公子便是站在這裏看荷花的,當時他還吟歎:等待是一片淒涼的風景,有誰知我已為你用了兩世的輪回?他歲,你若不能安然入夢,我哪裏還有力量,獨自高擎雙臂,孤單支撐這一派盛景!”
岸上的對話道出了白衣男子不為人知的心聲,令得白衣男子皺起了眉頭,對著依然躺在船上的李洛秋道:“姑娘,他們找我呢,我們一同回前廳吧!”
李洛秋眼皮都沒抬一下,依然望著遼遠的天穹,漫不經心的說道:“嗯呢,你爹喊你回家吃飯呢,快回去吧!”
“我爹沒喊我回家吃飯,我也不記得我是否還有爹爹,也永遠不會有人喊我回家吃飯,我的仆人在尋我呢,隻是,姑娘不打算去前邊用餐嗎?”白衣男子有點不放心地問著。
漂遊在水麵上的李洛秋已經不再為狐王的可能來襲鬱悶,她隻是有些後悔,自己當時隻顧得逃了,何苦不一個猛子紮進這水底呢?
“姑娘如果不想讓人發現我們,你把船停在水麵,讓它繼續的漂遊就可以了。”
聽不到李洛秋的回答,白衣男子看著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又聽到岸邊越來越多的人聲,心裏不覺湧起一陣煩躁。
最後咬了咬嘴唇,終是下定了主意,說了一聲:“好,將至岸邊的時候,我就跳下去,不會有人發現姑娘在船上的。”
當這隻小船衝出層次疊幛的荷花陣的時候,岸上有人興奮地叫道:“大公子,我剛才就跟你講了大公子一定在這裏嘛!”
小船將至河對岸的時候,白衣男子腳尖一點騰的躍上了河岸,那兩個小廝一邊替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嘰嘰咕咕”地說著關心的話,李洛秋卻始終聽不到白衣男子那好聽的嗓聲再次響起。
小船在一陣陣風兒的吹動下,晃晃悠悠的繼續朝著湖心飄去,太陽雖然很毒,但是有那些如鬥笠般的荷葉做可遮風擋雨的物什,再加上湖麵本就清爽。
這季節本應該有的暑氣,在這晃晃悠悠的湖麵竟再覓不得半分,如此的好時光,李洛秋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聽得有一男一女的竊竊私語,男人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惱怒:“琴柳那個婊子竟然如此不想來見本王嗎?”
“不是的,王爺,琴姑娘最近極得宇王爺的寵愛,一時脫不開身,所以喚奴婢過來了。讓奴婢問一聲,如果爺替她尋了那位西域一叟為她修複那個處子膜,便是拚了性命,她亦會不顧一切的前來的。”
男人的聲音李洛秋不十分熟悉,暴唳的語氣,卻也似在哪裏聽到過,聽意思是今日這個大婚的寧王。
女人的聲音聽意思是琴柳身邊的小婢小紅的聲音,李洛秋早便知道小紅是個有來曆的人,想不到她的後台主子竟然是寧王。
隻聽寧王忽又冷聲說道:“別給我推三阻四的,動不動拿宇王來做擋箭牌。本王讓她進宇王府,為的是監視我那個二皇兄,不是讓她在那裏爭風吃醋的。再者,她是本王的女人,別以為攀了宇王那棵大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何況,不要說是那個小賤人了,便連你不是也屢次在本王身下輾轉承歡的嗎?”
“是,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轉告琴姑娘。”從小紅抖索索的聲音中,李洛秋就可以窺見寧王那發狠的臉色了。
隻聽寧王忽然陰狠冷鷙的問道:“那種手術聽西域一叟講起,他並未親手做過,在理論上雖行得通,但他是個做研究的,並不屑於理會這些個,本王亦是拿他無有辦法。所以,你還是讓琴柳那個婊子自求多福吧。並且,如果說她對本王不忠,即便是西域一叟對她做了什麼處女膜修複手術,本王不介意再替她破一次身。”
聽不到小紅的應答,稍傾忽又聽寧王說道:“隻是,最近宇王府裏可有什麼消息?”
“回王爺的話,那片竹林顯然是設陣法的,奴婢進不去。但是有一天晚上,卻看到似乎有人從那裏出來了,並且那人的輕功還極是厲害,奴婢甚至還沒搞明白她的路數就消失不見了。”
“嗯,天下武功路數高的人極多,你這小婢子能做到這一點已經不錯了,較之於琴柳那個賤人,竟比她還要有用的多,還有其它的嗎?”
“之前的不好說,最近宇王爺一門心思在琴姑娘身上,幾乎是形影不離,也感覺不到有何異常。勤王雖然也常常宿在宇王府,但是勤王是個病秧子,最近一直咳喘不斷,聽他的意思是以前有人給診治過,並且還說將不久於人世了。”
從小紅的卑微畏懼的語氣中,李洛秋可以覷見這位年紀不大,卻陰狠至極的寧王的為人,心裏不禁一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