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李洛秋感覺自己找出了問題症結所在處。
心裏一下子輕鬆了,因為心裏高興,胳膊也不再感覺疼痛,唇角略彎,微微一笑說道:“之前,早聽老輩人說起過,好鋼用在刃上,如果這位師傅在打製長劍的時候,在兩側的薄刃上用些鋼材,過長的劍身用些韌性較強的青銅,是不是會彌補鐵器脆性過強所帶來的缺憾呢?”
恍然大悟般,那位絡腮胡子師傅一拍額頭,忽然說道:“這位小姐說的對啊,真是一語道出夢中人,瞧我這笨頭笨腦的,試驗了這麼些兵器,如何就不曾想到這一重呢?”
說著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憨憨笑了起來,是那種感激的但卻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一種研究成功的喜悅瞬時充溢著他的眼神。
李洛秋重又說道:“不過,可以造些短兵器,用純鋼性的東西。因為其硬度大,攜帶方便。有道是一寸短一寸險,但同時攜帶方便,靈活善變,也是它的一大長處。我想在師傅這裏訂製一把,不知道可不可以?”
能在這裏打造兵器的想必都非普通之人,許是不對外的,絡腮胡子不知道李洛秋的真實身份,何況他又是個實在人,委實不懂得溜須拍馬這一套,沒有說話,隻是求助般的將眼光投向了張重天。
張重天聽她講話如此客氣,“撲哧”一聲笑了,隨後象是對李洛秋,又象是替那位絡腮胡子解圍,朗聲說道:“洛姑娘,不要說一把了,便是百八十把,亦是可以打製出來的。另外,這可是位能工巧匠,洛姑娘如何不把自己在府上繪製的那些樣圖拿出來,讓這位師傅替你加工呢?”
光顧著玩弄這些以前難得一見,此時又讓她大開眼界的兵器了,李洛秋險些把這次來的主要目的給忘到了腦後了。
一經張重天提醒,李洛秋忙從身上掏出那些手術刀的樣圖,那位絡腮胡子師傅細心的睜大眼睛看了半天之後,一拍額頭說道:“成,如果姑娘要的急的話,明天就可以來取。如果不急的話,等俺按照這位姑娘說的方法打製出幾把象樣的兵器做個示範,之後再做。”
李洛秋這邊還未來得及說話,張重天急忙說道:“誰說不急呢?急的很呢,明天一大早,本公子親自來取。”眼見得張重天對蕭玉環的這份情義,李洛秋眼眸轉了幾轉,隱住沒有笑出聲來,心裏更多是的一片感動。
接下來的一切,順山順水,順乎自然。
那位看似粗糙的絡腮胡子,做出來的東西簡直了乎李洛秋的意料,竟是相當的工致,這讓李洛秋一直拿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簡單有些愛不釋手了。按照先前約定好的,蕭玉環從早便準備好了一軸畫卷,上邊畫的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與蕭玉環有三分相象,李洛秋乍一看竟然還感覺有幾分眼熟,拍拍腦瓜子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蕭玉環所畫的這幅畫,是集合了蕭玉蓮與蕭玉環的一些容貌,又按一定的比例協調了一些色彩,繪製而成的。)那一天,張重天並沒有離開一步,一來是他不放心,他感覺自己比正要做手術的蕭玉環都要緊張。他不乎蕭玉環是不是美麗,重要的是蕭玉環在乎,女人總願意以最美的形象出現在心上人麵前,所以,他要陪著她,給她自信。
二來是李洛秋的胳膊還沒大好,需要助力,但蕭玉環的那張臉,張重天不想除了李洛秋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他內心裏並不敢確定,張天宇在得知這一消息後,會有何處反應,本著此事瞞一時算一時的想法,他親自做了李洛秋的助手。
手術做了有三個多小時,按照蕭玉環與張重天的意願,李洛秋在她的臉上做了幾處小手術,順勢將她臉上的幾道被歲月刻劃下的皺紋消除了個幹幹淨淨。
兼之,蕭玉環本來便是個大美人兒,何況年紀亦算不得大,經由李洛秋之手,按照蕭玉環給她繪製的一張簡圖,細細的對其做了個隻能看到與蕭玉環有幾分相象,卻全然又是另一個人的臉譜。
做好這一切之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李洛秋看了一眼施了麻藥,依舊不曾醒來的蕭玉環,如今已經被她包成了除了眼睛之外,其餘全是白紗裹纏的樣子。
先前還不覺得,扔下手中的手術刀子後,隻感覺那隻受傷的右胳膊異常的酸疼,幾乎連抬也抬不起來了。
衝向一旁的張重天有氣無力的說道:“勤王爺,手術很成功,再過一個星期之後,再修補一下,一切就OK了!”
張重天雖然不懂李洛秋嘴裏的OK是何意思,但直覺上他知道,事情已經基本可以告一段落了,心裏不禁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動。
李洛秋閉躲在蕭玉環的床上,休息片刻後,忽然張開眼睛問道:“勤王爺,如果我之前在竹林中早就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你會不會殺我滅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