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眾人意想之外的是,李洛秋眼見著非但不似別人般的麵有嫌棄,反到是“撲哧”一聲笑道:“我當是誰呢,卻原來正應了人家常說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早知你會親自尋至麵前,何必苦了我冒死前往?如今,既然是張幫主來了,就光明正大的說上一聲也便罷了,如何還整得這般神神秘秘?”
張勝男看到李洛秋終於不再寒著一張俏臉,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能為何事?當年那個年紀雖然不大,卻總是擺著一副老氣橫秋相的小姑娘,我這幾年時間一直在想著,怕不是一個小心這眉頭皺得緊了,想當然會長成老太婆了,所以就一直憂心著。如今,這不是想要看看四年前的那個神氣活現的小神醫,成長得如何模樣了嗎?不過,以在下看來,洛姑娘笑的時候如百花吐蕊,寒的時候,卻如霜降九重,能夠將石木凍凝呢!”
想起自己方才對人的冷漠的那張臭臉,想必不會好看到哪裏去的,李洛秋俏臉飛紅,不再多話,對向一旁的柳兒說道:“且取了姑娘我先前準備下的器物,我要親自替替張勝男幫主把脈握診。”
所謂的對症下藥,說的也便是這個道理。
折磨了張勝男多年的病症,一朝得見天日,舒展一下筋骨脈絡,他感覺自己似乎重新又活了一遍。
再不用為了讓屬下子弟們因為他的神秘而畏首畏尾,隻感覺是格外的揚眉吐氣。
恢複容貌的張勝天卻是有著一張出乎李洛秋意料的英俊臉孔,她甚至不止一次地在想著:上天好妒,是不是因為這張臉奪了人家的老婆,所以才會被人想方設法的毀了容啊!
那雙依如星子般的眸子,此時再是恢複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與明朗,一襲白袍較之於張重天是更要美上三分,在這位張幫主的麵前,如果有人認為美是女人的專利的話,那絕對是一種錯誤。
無論是陽剛亦或是陰柔,如此的美用上張勝天的身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做為大蒼國第一大幫派幫主的張勝男,不僅有著過人的容貌,聽說十多歲的時候便憑著一把玄天劍行走江湖,素有白麵閻羅的稱號。
及至成年之後,便被他的義父,當時的老幫主將整個玄虎幫托付於他,自己卻雲遊江湖去了。
便是這樣一個集陰柔與陽剛與一體的美男子,因為用人不利,這麼些年以來,一直遭受著非人的病痛折磨,雖然當初有李洛秋為與開的一些可以緩解病症的藥物,但卻是治標不治本,症痛發作之時,若非有驚人的毅力,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隻怕是連自殺的心都會有的。
此時的張勝男卻是信心百倍,“洛姑娘,平素裏看你時常噘一張能夠拴得住一匹白馬的小嘴,是不是有心事在胸?”
柳兒便笑道:“張幫主可不是這樣講的,人都說嘴噘得能拴得住一頭毛驢,你這如何用得白馬啊?”
“柳兒姑娘,這便是你的不對了,別人拴驢,那是因為驢有驢脾氣,咱家洛姑娘是用來拴白馬王子的,豈能等同視之?”
此語一出,把當時屋中的所有人都逗樂了,李洛秋羞紅著一張小臉,暗含著嘴唇,粉麵深沉。
“洛姑娘,莫要再與自己的櫻紅唇瓣過不去了,如果洛姑娘不棄,就勉強把我這頭黑馬拴上,也算是物盡所用了。”張勝男的眸子星光璀璨,說出來的話,亦是半真半假,李洛秋聽在耳裏,卻隻當是地笑話一場,再也憋不住了,玉手一甩,佯怒跑開了。
張勝男的詼諧幽默,令這所死寂沉沉的洛仙居平添了幾分生氣,在為張勝天治病的這些日子裏,李洛秋亦不再感覺孤獨和寂寞,倒象是填補了張天宇不在的這段空白。
這一連將近十天的時間了,張天宇竟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不要說是人了,連封信也不曾捎過來。
這些日子,雖然有張勝男的相陪,但無人處,終究會感覺到揪心的思念與寂寞。
雖然張重天日日前來,卻也沒捎來張宇天的隻言片語,但是與蕭玉環泡在一起,自己也不好意思做電燈泡,柳兒他們那邊,自己亦不好意思問起。
畢竟這個時候,她臉皮還嫩,因著前世的恩怨種種,她心頭一直罩有重雲。
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一直未曾明了化,問多了問不出個結果,反倒顯得自己為人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