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一屁股坐在一邊的椅子之上,神色十分嚴肅地說道:“宇王爺在來此之前,小神已經通過多種手段,做過周詳的調查了。事情還得追溯到狐王胡進紳被誅之時,當時的胡美蓮在狐王被王爺剿殺之後,因為那時她在不狐府,所以就成了漏網之魚,逃竄至昆山與她的舊情人千年熊怪彼相連好。另一方麵,林氏父女事情敗露之後,夥同林寶祥連夜逃出了大蒼國,因為他們之前並無有向北越國提供有價值的相關情報,並且還令北越國錯失良機,聽說還失蹤了位北越皇帝最為器重的勇士,北越皇帝對其甚是氣惱,對於他們的求助非但不曾做出沒有回應。竟然因為氣惱其辦事不利,還動了殺他之意。如此情況下,老賊又何敢冒然投奔?
於是,一行幾人方才輾轉到了這所三國關界處的邊防客棧,終日過著膽顫心驚的日子,似是見不得光的菌類,行事低調,並未引起人的注意。恰此王爺帶著洛兒來至此處,雖然王爺所戴的是阿華的人皮麵個,但阿華的容貌與王爺畢竟是有幾分相象的,是以,他們在暗中觀察處卻生了幾分的疑惑。
再細細觀瞅他懷中的女子,雖是戴著麵罩,但那一雙眸子卻令一直為當年之事做著惡夢的林小嬋分外的熟悉,尤其是在張天宇將李洛秋抱下來之時,因為李洛秋心中對他的怨恨,眸子之中一閃而過的藍光令得極熟悉李洛秋娘親的林小嬋心中一寒。
更兼之,此後在暗地中觀察,竟發現了陸陸續續到得此間的阿木等人,心裏便似明鏡一般,明白了個八八九九。於是,林寶祥等人為泄私憤,便依當初與胡美蓮約定過的方式,點燃了可以召喚她前來禦敵的方法,以求消滅他們的共同敵人。
而另一方麵的胡美蓮感覺有人召喚,透過昆山熊怪的玄光寶鏡細瞧,也發現了這家客棧中的一切詭異,便開始費盡心機的想要替狐族報仇血恨,隻是張天宇身上的皇氣太盛,斷不是她一介小小的狐怪所能夠對付得了的。可她同時亦發現,在他身邊的洛兒,此時卻是無有任何的結界抵抗能力,隻要引開了張天宇,殺之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話說到這裏,狼王頓了一下方才解釋道:“平常之人有三重結界,才不會為惡鬼邪祟以及一些自然非自然的唳氣侵襲。神有十重結界,如此方才與一般的妖孽抗衡,洛兒身上有人魚之王加諸在身上的項鏈,所以她自帶七重結界,並不是一般的妖孽所能夠窺測到的,隻是,上次因為她落掉了皇子,身子本便虛弱,且又未加精心調理,無形中便失了三重結界。另一方麵,人魚之王為讓雪兒與冬兒的冤魂與之接近,好解救她們不可輪回的亡魂,取消了洛兒項鏈上帶有的四重結界。是以,此時洛兒身上無有任何可以抵擋的結界,是一個可以任由邪惡侵襲的真空。這一重原因,原來是大家都不曾料想到的,而在暗中窺測出了這一現象的胡美蓮自是喜不自禁。人間從來有一句話叫做:若想報複一個人,不是單純的殺死他便可以解心頭之憤,如果殺死他的心愛之人,那麼,便可以讓他痛不欲生一生。同時,他們自己也知道,以他們目前的水準和能力來看,是萬不可能對付宇王爺你的,所以,才會設下了調虎離山之計。白險鋒在與幾人做別之後,本來是想要回歸五梁山的,可在回歸的途中,總歸感覺李洛秋較之於從前有哪裏是不同的。初始將她交於張天宇後,本也沒有多想什麼。隻是後來,想著從此以後便會與洛兒天人永別,基本再無相見的機會,便想著再回頭看她一眼。在追索的過程中,忽然省悟了洛兒與之前的差別,那便是她身上似乎確乎也有了與之前的某些不同,沒有一絲一毫的結界凝聚在身邊,心裏不覺大駭。因為沒有了結界做保護層,李洛秋這些日子以來,多寒多病,懼冷懼熱,稍有一點一點風吹草動,別人尚無察覺,她卻會引禍上身。剛追至此處,便遇到了阿木正在與林寶祥之流的拚力廝殺,雖然阿木盡忠盡職的守護在這裏,但終因熊怪非是一般之物,自是能夠人不知鬼不覺的進至毫不設防的屋內。出於本能洛兒估計亦感覺到了不曾想到的危險,正納罕那些莫名而至令得自己渾身抖個不停的寒氣之時,憑空而降的黑熊精所帶來的唳氣,幾乎讓她暈過去。白險鋒雖然自身帶有一定的功力,但終是修行不足,待得本王及時趕到,正看到他拚力護住了洛兒,設若本王來晚一步,隻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非但是狼王,便連張天宇自己當初從白險鋒與李洛秋無意中的言談中,亦察覺到了非同一般的情義,或許李洛秋本人並未在意,或許隻是將他當做了愛慕有加的哥哥,但白險鋒那眼裏流露出的情感卻是不摻任何虛性假意的,是那種讓張天宇看到之後幾欲抓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