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倒是說話啊!公孫舜人呢!”

任朝陶心裏著急,這會兒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可床前的三人一個個一言不發,是要讓她急死去才開心麼?

“我們沒有找到公孫舜。”

皇甫越終究開了口,卻聽得任朝陶驚訝地看向他,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沒有找到公孫舜。你昏迷了將近半個月時間,我們一直在找,但是沒有。連屍體都沒有。”皇甫越忽地揚高了音量,道:“掌門叔父已經親自前往姑蘇公孫家致歉了。但是你放心,我們不會暴露你的身份與這次事件的。”他看向任朝陶,隻見她傻傻地看著他,似乎根本沒有聽明白他的話。

她隻覺得腦子裏“轟”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什麼叫“沒有找到”?他在墜崖之前就已經受了重傷,若是不抓緊時間救治,怕是性命難保。可是他們這時候告訴她,他們沒有找到他?

任朝陶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死死地摳住被單,她的指甲隔著被單嵌進肉裏,可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痛意。她定定地看著麵前的皇甫越,隻看見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是要叫她莫要太過傷心,而她卻根本不曾聽見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公孫舜死了?

那個說著要與她一同經曆所有事的公孫舜,就這麼離開她了?

任朝陶眨了眨眼睛,她本以為自己會痛哭流涕,可是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她竟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好酒好景,此後定於朝陶共品。”

他那一日的笑容與誓言依舊刻在她的腦海之中,任朝陶隻覺得自己的牙齒間都不住地顫抖起來,她強忍著身體的顫抖,抬起眼看向皇甫越,打斷了他的話道:“師兄,我想休息了。”

騙子。

公孫舜你是大騙子。

任朝陶將被子蓋過頭,背對著皇甫越他們三人,她死死地咬著唇,隻覺得心痛到了極點。

“小陶兒——”皇甫越還想在說些什麼,卻感到獨孤守商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隻見她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他這才改了口道:“那你好好休息會兒,晚膳時我們再來看你。”

任朝陶聽見他們關上房門的聲音,輕輕地閉上了眼。

“朝陶小小年紀,不是到處出遊便是待在封地甚少回宮,實在叫母後想念得緊。”陸晚兒看著難得回宮一次的任朝陶,笑道。

“母後,朝陶雖不在您身邊,可您身邊不還有這朝雲他們麼?”任朝陶聞言不由笑道:“更何況,朝陶以後總是要嫁人的,母後您還能攔著朝陶不成?”

陸晚兒聽見她的話不免好笑地看向她,有些無奈道:“才多大就一口一個‘嫁人’,母後還想著多留你幾年,誰知你自己就已經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