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漂泊的日子在曆時三月之後終於漸漸走到了尾聲,眾人在皇甫並於的藏寶圖指示下,避開了野獸毒蛇,與海上大霧與海盜流寇纏鬥許久,終是尋到了那富可敵國的皇甫家()寶藏。

財寶自然是要充公,至於所謂的長生仙草,任朝陶看著那被安放在盒中的幾株人參形狀的植物,不由扯了扯嘴角。

想來也不過是幾株極為大補的人參罷了,談何長生仙草。

不過既然任未成想要,那便帶回去。

一行人終於踏上了歸途,與來時不同,此番船上載有大量的金銀珠寶,任朝陶不禁多了些擔心。若是再像來時那般遇見海盜可該如何是好。

她將心中的憂慮說與馬船長聽後,馬船長猶豫了許久,才道:“任姑娘,雖說咱們這船是可以潛入海中,但技術到底還是差些。即便如此,怕是也躲不過海盜船上的潛水炮。”

“那可有什麼其他的辦法能夠避開那夥海盜?”

任朝陶的話音剛落,便眼見馬船長麵露猶豫之色,她隻得又開口道:“馬大哥,若是有方法,您且直說,不必擔心。”

“在咱們這艘船的貨倉裏,應該還存著一艘小船。大概也夠數十人航行。若是以之裝載財物,想必不會引起那些海盜的注意。”馬船長說著,遲疑了一下,還是道:“但船上如此多人,該如何分配?”

“畢竟小船雖然可以躲開海盜的注意,但卻肩擔重任,要將這麼多財寶看護起來,也十分辛苦。”

馬船長正說著,隻見公孫舜與步忘歸已然推開掌舵間的門走了進來,隻聽得步忘歸道:“我去便好,大哥你再分些得力的學徒給我,不必擔心。”

“其實我倒也無妨。”任朝陶話剛說了一半,卻被步忘歸揚起折扇忽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似是難以置信般提醒她道:“你如今不是一個人的身子,謹慎些沒什麼壞處。”

任朝陶原本想要反駁,但卻又覺得步忘歸說得的確在理。可若真是讓步忘歸獨自一人前往小船,她又覺得實在太不夠義氣。

一時不禁覺得有些兩難,好在公孫舜忽地伸手覆上了她的頭發,輕輕的揉了一下,又從她的身後走了出來,看向步忘歸道:“步兄若是執意要去,便把肖總督與一部分禦林軍帶過去,更為安全。”

“對,我這就去同肖沛說。”

任朝陶自是不會同意讓杜詠有染指這些財寶的機會,所以派肖沛前去的確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公孫舜知道她心中所慮,便這般安排道。

公孫舜眼見任朝陶正欲出行,急忙伸手拉了一下她,低笑道:“知你心急,但還是慢著點,當心。”

任朝陶自是乖乖聽話地點了點頭,跟在公孫舜身後走出了房間,隻留下馬船長與步忘歸二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隻聽得馬船長戲謔道:“任姑娘平時看著是個挺要強的小丫頭,領導著一船人也不曾出什麼差錯,卻不想麵對君小哥的時候這般柔和。”

“這便是一物降一物,不過大哥你倒是說反了,依我看像這般牙尖嘴利,總和男人逞強的丫頭,這世間怕也隻有君兄受得了她。”

步忘歸說著,終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言道。

海上的眾人在一片和諧之中繼續前行著,殊不知豐朝境內已經風起雲湧,與摩番國之間仿佛繃著一根弦,也不知何時會斷。

靖新二十年的七月,豐朝與摩番國大規模的戰爭終於爆發。

由燕山王任朝慎帶領朝中二十萬大軍揮師南下,與西羌行省處駐紮的十萬大軍彙合,從錦文城出發往巴顏城而去,勢在突擊還不知所雲的摩番國,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大軍往邊境而去,一路上聽聞最多的便是有一夥民間突擊軍,日夜遊蕩於西羌行省南方的深山密林之中,保護邊地百姓不受突如其來的摩番軍隊欺淩。

這一夥軍隊雖然並非正規軍,但卻都有一身好武藝,百姓們原以為他們都是侗屏城中四大門派之一的南幽教弟子,但是南幽教未免搶了旁人榮光,早早便出來辟謠,說是並非其門下弟子,但一旦百姓有難,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給予幫助。

這下邊地百姓更加好奇這些民兵究竟是從何而來,但他們從不留名,因此愈發顯得神秘。

“若真是好心相助,何必這番裝神弄鬼。”齊將軍一路隨行而來,聽得傳聞多,並不感興趣,隻是道:“王爺,前麵不遠便要到侗屏城了,今晚咱們便在這山林中選一處紮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