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埋伏!”

隻聽見遊衍一聲驚呼,影魅軍中的護衛們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忽地一躍而進,瞬間便包圍了杜詠眾人。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影魅軍便已利用暗器將那兩個彪形大漢放倒,杜詠自是也帶了幫手前來,但那些散兵又怎會是影魅軍的對手,早已在埋伏時便已盡數被擊敗。

杜詠瞬間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狀態,帶著殺意的眼神逐漸透露出恐懼。他回首看向遊衍,遊衍卻顯得比他淡定得多,她並不未同影魅軍交手,而是後退了幾步,忽地扔出了一個球狀物體砸向地麵,朦朧白霧瞬間從中蔓延而起,任朝陶一時被蒙蔽了雙眼,待到煙霧散盡時,杜詠與遊衍早已雙雙逃離。

“公主,可需要繼續追蹤?”

圖季更摘掉臉上的麵罩,向任朝陶行禮詢問道。

“窮寇莫追,不必了。”

任朝陶向著圖季更擺了擺手,轉眼看向不遠處的明黛,示意圖季更道:“明黛像是受傷了,你去看看。”

圖季更領命,任朝陶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杜詠今日算是與她徹底攤牌了,他的目的就是她任家皇權。他籌謀多年,從姑蘇都護府一個小小文官做到今日任未成的寵臣,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杜詠的底牌到底還有哪些不曾亮出來,任朝陶並不清楚,但她卻並不懼怕。從陸晚兒與任朝雲離世之後,她一步步走到今日,早都不會再把那些不足為患的小障礙放在眼裏。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杜詠要的是他們任氏皇族的權力,那便意味著她並非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若真是輕舉妄動,任未成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不過看來這任安城郊也的確是待不下去了,任朝陶這樣想著,終是決定即刻啟程前往洛陽城。

“公主,咱們就快要到了。”

聽見力士的聲音從馬車之外傳來,任朝陶點了點頭,回應他道:“恩,盡快趕路吧。天黑前能夠進城就好。”

任朝陶的話音剛落,卻聽見力士“咦”了一聲,接著便聽見他道:“公主,前方似乎有什麼亂子,您先稍安勿躁,容屬下前去查探一番。”

任朝陶聞言不由微微蹙了一下眉,她苦笑著看向明黛道:“真是一天清淨日子也沒有。”明黛的手臂因為與遊衍正麵對峙卻被她推開而撞到了牆壁之上,造成了錯位,圖季更替她更正骨位後,替她用繃帶固定了起來,此刻的她隻有一隻手可以自如行動。任朝陶看著她,臉上的苦笑更甚道:“跟著我這個倒黴公主,倒是一天好日子都沒讓你們過上,盡是奔波受苦了。”

明黛聞言,急忙搖了搖頭道:“公主又說這些見外的話了,明黛早都說過,無論我還是力士同參孫大哥,我們都是要與您同生共死之人,怎麼您總是要把我們往外推呢!”

明黛的話讓任朝陶恍惚了一會,終是漸漸地綻開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她並非不知道明黛他們三人的心意,但卻總是覺得愧疚,可平素賞他們的金銀珠寶卻也並不為他們所在意。任朝陶想著,不由微微抿起了唇,暗自下定決心,等這次到了洛陽安頓下來,便立刻將明黛同參孫的婚事辦了,也算是她終於回報了他們的一片忠心。

正想著,卻聽見馬蹄聲疾馳而來,任朝陶掀起簾子看向車外的力士道:“力士,前方何事?”

“回公主話,似是江湖門派之爭。被團團圍住的人似是竊取了某一門派的至尊秘籍,現在那一門派之人已經包圍了他,混戰得不可開交。”

力士的話令任朝陶不由向著那喧鬧聲傳來的方向多看了幾眼,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等秘籍紛爭大多是秘而不宣。除非是像木甲門那般,的確是實力較弱,才會將秘籍被竊一事告知武林同道,請求他們的幫助。

畢竟,對於大多數實力相當的們門派而言,要是讓旁的門派知道自家秘籍被人所竊,實在是有些臉麵上掛不住。

不僅如此,他們還把此事鬧到了洛陽城,似乎是有意鬧大,更要引起新任武林盟主的注意。

任朝陶正想著,卻忽地聽見力士驚呼道:“公主,似乎是駙馬的人手到了。”

洛偃山莊弟子一向喜著藏青色布衣,且每人都會在腰間佩戴一個玉石腰牌,江湖中人與任朝陶麾下的諸人都十分清楚。

因此力士一眼便認出了那從天而降的眾位弟子必定是來自洛偃山莊,任朝陶聞言立刻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隻見洛偃山莊弟子一到,那些正圍著一人毆打的同一門派之人忽地全都轉變了攻擊對象,直衝洛偃山莊中人而去。

但最令任朝陶震驚的卻是,那原本看起來是被圍毆的“竊取秘籍”之人竟是毫發未損,幾乎是立刻從地麵上站起身來,一躍而起,加入了同洛偃山莊弟子的混戰中。

竟是一夥人做了場戲專門引洛偃山莊出現麼?

任朝陶不禁輕笑了一聲,自己竟被這樣笨拙的把戲蒙蔽了,實在是可笑。

她再定睛一看,卻是收起了笑意,麵上仿佛寒冰覆蓋般變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