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我也聽說了,錯不在你,哪怕那個變態真的喜歡你,那又怎麼樣?難道你真的要和她結婚?是她害了你,而不是你害了她!”
“有些事不一定要理清楚,你好好想想吧,以後你要接我的班的。”這是局長的原話。
陳鋒抵抗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了。他呆呆地望著地板。
局長的話語發自內心,簡直就是父親般的教誨。
事實上,他想管想問,也沒有用,他目前還在休長假。
陳鋒盯著局長的眼睛。“他們要做筆錄,我如實回答就是,其他的,我暫時也插不上手。”
“讓你插手也不要插,就說這段時間身體不好,我會幫著打掩護的。”
“這是暴力死亡案件,可不是擺出來的模型。”他的語氣愈發強硬,“你以後有的是案件需要辦理,資曆也不需要從這起案件裏積累。請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你現在的狀態辦這種案子,很有可能死在裏麵。”
徐放的臉黑得嚇人。
陳鋒從沒有聽他這麼嚴厲地對他說過話,這已經是*裸的斥責。“陳鋒,你覺得在局裏工作的幾年,我對你怎麼樣?”
“很好,有父親般的關懷。”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了。”他說,說話時心跳得厲害。他不想再跟局長對抗下去,那樣對他沒有好處。而且,如果讓局長覺得他沒有被說服。
“既然你把話說開了,那我再多說幾句。”局長的嗓音柔和下來,直視著陳鋒的眼睛。“你是個工作狂,交辦的事情讓我沒得話說,但是你如果以這種身體和狀態去辦案,今年的烈士可能就會有你一個。”
陳鋒知道他的緊閉關的太久了,身體有些荒廢,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局長的語氣進一步輕軟。“海邊有諺語‘如果你跟鯊魚一起遊泳時流了血,那你最好趕快從水裏爬起來。’我想你是明白的。”
陳鋒仍然沒答腔,硬生生地咽下了一個苦笑。這諺語他以前就聽過,意義不言自明。
如果爬不起來,和鯊魚呆在一塊,必死無疑。
“這段時間的訓練太辛苦了,再過一個月你再會刑偵科吧,你先回家休息吧,有事打電話給你。”
他沒有回家裏去。雖然刑偵大隊大概率會找他做筆錄,
刑偵大隊副隊長居然要被警員做筆錄,真是笑破大牙。
但肯定要等到下午甚至晚餐之後。也就是說,他至少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顧霖夢闖過路口的紅燈向東行駛。雅馬哈摩托車頭上的小警燈耀眼地閃爍,無線電裏傳來沙沙聲。
顧霖夢眼前出現那個男人蜷縮在桔林的蝦子模樣,也沒有當初看到鳳姐死的時候懊悔的眼神。
他記得他臉上的表情像浮雲一樣難以揣測,眼睛大張著,裏麵沒有透露出任何秘密。
他突然感覺喘不過氣來,心髒狂跳著像是要蹦出喉嚨。
死者是誰?他為什麼出現在那裏?凶手的動機是什麼?太多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