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正想回話,突然遠遠的有宮女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那宮女還沒有來到涼亭已然開口大喊:“夫人,不好了,出大事情了。”
倆人奇怪的望向那名宮女,正是聽風閣裏的婢女,她這般急切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寶儀心裏漫過不安的念頭,待那婢女走進涼亭裏,她才問道:“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夫人……昭儀娘娘她、她剛剛小產,皇後此刻正派人到各宮傳各位娘娘到未央宮去呢。”那婢女好不容易平順氣息回稟道。
“什麼?昭儀娘娘小產?”秋心說出寶儀心裏的震驚,暗暗和寶儀對視一眼,兩人驀然想起她們來禦花園之前見到的那位送安胎藥的宮女,兩人心裏隨即劃過一絲不安。
“既然如此,那我們即刻趕往未央宮。”寶儀起身往皇後的未央宮趕去。
秋心也不敢怠慢,扶著寶儀往前走。
兩人走出姹紫嫣紅的禦花園,本是和煦的晴天不知何時慢慢被烏雲遮掩。
未央宮裏一片肅穆,寶儀心裏直打鼓,仿佛她正向著不歸路走去。
走到大殿裏,隻見皇後妝容精致,一臉嚴肅的高坐在首位上。大殿的兩邊已經坐著四位美人,她們或是目光不善或是唇角含著冷笑的望著她一路走進來。
寶儀頓覺此刻詭異的氣氛裏,她是一名待審的犯人一般接受著眾人不懷好意的目光。
“皇後娘娘萬福。”寶儀和秋心乖巧的向著高座上的皇後行禮。
“跪下!”皇後倏然很是嚴厲的低喝道。
寶儀莫名其妙的望著皇後,卻見皇後也正看著她,皇後的眼裏盡是厲色。
“皇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臣妾無錯為何要下跪?”寶儀冷靜的回望著皇後,不解的問道。
皇後美豔的臉上泛起一抹冷笑,“鳳儀夫人,你下毒讓昭儀小產,你還敢說自己沒有錯?”
“皇後娘娘,你無憑無據且不要誣賴臣妾,臣妾受不起這麼大的罪名。”寶儀微微皺起眉頭,她心裏的不安果然不是她多慮,但她絕不會這樣無端端擔上謀害龍子的罪名,她再怎麼無知也曉得這是天大的死罪。
“鳳儀夫人,本宮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你不是要證據嗎?”皇後頓一頓,接著高聲吩咐:“來人,把人帶上來。”
寶儀微怔,回頭一看卻見內侍押著一名宮女走進來,雖然那宮女一直低垂著頭,但寶儀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宮女正是她剛剛在禦花園前見到那位給皇甫靜送安胎藥的宮女,皇後抓這宮女來做什麼?
那宮女被押送進來又被按壓到地上,她已經害怕得瑟瑟發抖。
“櫻桃,你抬頭看看身邊的人。”皇後對著地上的宮女說道。
名喚櫻桃的宮女顫巍巍的抬頭,她看到身旁的鳳儀夫人後仿佛瞬間受到巨大的驚嚇,快速的低下頭不住的喃喃道:“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皇後這一刻好似又恢複到平時慈善的皇後,她輕笑著溫和的說:“櫻桃你別怕,隻要把你知道的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便可。你說,是不是鳳儀夫人在昭儀娘娘的安胎藥裏麵動了手腳?”皇後的話說道最後不由得提高音調。
“奴婢,奴婢不敢說。”櫻桃瑟瑟的回道。
“你別怕,有皇後娘娘為你做主呢。”階下不知道是哪個妃子突然插話。
那櫻桃仿佛猶豫著,偷偷的瞥一眼鳳儀夫人,才硬著頭皮到:“是,奴婢敢確定就是鳳儀夫人在昭儀娘娘的安胎藥裏動了手腳。”
“你撒謊,我何時有那空閑去動昭儀娘娘的安胎藥!”寶儀立即否定,怒瞪著地上的櫻桃。
“皇後娘娘,奴婢沒有撒謊,奴婢在為昭儀娘娘送安胎藥的時候恰巧遇到鳳儀夫人,也不知怎麼的,奴婢的香囊掉落地上,然後奴婢讓秋心姑姑為奴婢端著安胎藥,奴婢拾起香囊才繼續為昭儀娘娘送安胎藥。奴婢認為,鳳儀夫人就是趁著奴婢拾起香囊的間隙在昭儀娘娘的安胎藥裏下毒。”
那櫻桃好似不再害怕,一口氣把事情彙報完畢,卻還是低垂著頭不敢看著身旁的鳳儀夫人。
“鳳儀夫人,這下你抵賴不了了吧?”皇後緩緩的說。
“隻不過是端一下安胎藥,這樣就定臣妾的罪名,臣妾自然不服。”寶儀冷然道。
“這安胎藥送到昭儀娘娘那兒之前便有禦醫親自試過,接著便是櫻桃一路送到昭儀娘娘那兒,而櫻桃隻在路上遇到了你,除了你本宮還真想不出還有誰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安胎藥裏麵放藏紅花。”皇後也毫不示弱的步步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