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洗完了,她又讓我拖了地板,讓我剖了兩條魚……最後,她躺在臥室裏喊我,讓我給她捶捶背,這時候我已經感覺到這個女人想讓我幫她做什麼了。但是,我並不害怕,我又不是女孩子,不是剛出門的小男孩,況且這些日子我也很想放縱一下自己了。隻是,我沒有想到這事情會如此奇特,讓人不可思議。我給她捶背時,心裏便興奮著,目光主動迎合了她那情滿珠江的眼睛。她一把抓住我捶背的手,拉到了她的胸前,放在了鼓鼓囊囊的地方。我得承認,她在床上對付男人的經驗要比楊洋豐富多了,似乎受過專業訓練。我們兩個人的位置顛倒過來了,她騎在我的身上,讓我感覺不是我做了她,而是她做了我。
瘋狂之後,她突然對我笑了,說:“像你這樣的人也敢在地鐵裏整那事啊?”這時候,我已經不再擔心什麼了,實話實說,說自己隻是在那一瞬間被她柔軟的身體溫暖的憋不住了,但是人卻不是壞人。
她點點頭,貪婪地看著我結實的身體說:“在地鐵我就看出來了,其實我是真希望你跑掉算啦,可你就是傻乎乎站著不動,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不老實的是這個東西。”
她撫摸著我那個東西,說:“你看你看我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級別的待遇,它真棒。”經她的撫摸和誇讚,我又有了興致,發狠地把她壓在身下,結結實實地做了她一次。
我在她屋子裏呆了一整天,看電視喝啤酒,享受呀。她一個人單身,是個作家,專寫暢銷書。她把自己最近出版的一部長篇小說《跟我上床》送給我,上麵有她的一張玉照,像五十年代香港的一些大小姐,與她本人相差太遠,顯然經過電腦處理過,但是玉照下麵卻這樣寫著:作家艾草近照。
她的名字叫“艾草”,也太那個了,不用問我也知道是筆名。當然,比她的名字更具有破壞性和煽動性的還有許多,有些女人的名字比外國人的名字還長。這時候,我自然想起楊洋的名字,覺得楊洋的名字其實也是筆名,或者說藝名。
傍晚,我該去歌廳上班了,艾草卻不放我,讓我給歌廳經理打電話請假,她說:“你就說你病了,休息三天。”
我搖了搖頭,穿戴整齊準備走,說:“我兩天不去就有人頂替我了,找個工作不容易。”
“那裏錢多?我給行吧?你就給我打工。”她說。
“給你打工怎麼打?你這裏沒有什麼事情做,有了事情你可以呼我,我抽時間來幫你。”我堅持說。
艾草很不高興,但是又不能強留我,於是叮囑我接到她的傳呼後,一定要回電話。她下樓送我的時候,把一條胳膊攬在我腰間,大大咧咧地走,好像我們是老朋友似的。在樓前,遇到一個男人與她打招呼,她朝那男人招招手,很隨意地說自己下樓送男朋友。男人點著頭,目光落在我身上,疑惑地瞟來瞟去。
“別忘了給我打電話呀——”她跟我分手的時候,故意大聲地說。
大約過了三四天,我就收到了艾草的傳呼,說她急需我的幫助。我給她回電話,問有什麼急事,她似乎很焦急地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她家,看到客廳的大沙發上坐著兩個我不認識的女人,年齡與她不差上下,看到我走進屋,都潑潑辣辣地看我,目光毫無遮掩。
“是不錯,哎,真的挺棒的!”一個女人說。
“她們是我的朋友,和我一樣,寫書的。”艾草看了兩個女人一眼,又對我介紹說,“她們不相信我有個很棒的男朋友,說我找了一個打工的,肯定沒檔次,我都沒法跟她們介紹了,現在讓她們看看你,我的男朋友能沒有檔次?”
看現在的樣子,艾草一定把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告訴了麵前的兩個女人,並且渲染炫耀了一番。你看那兩個女人的目光就知道了,她們打量我的時候,目光朦朧而癡迷,邊看邊勾勒出了一幅美妙的畫圖。
“挺棒的!”一個女人說,那口氣像是在鑒定一件器物。
艾草瞪大眼睛盯著兩個女人,半開玩笑地說:“哎哎,你們的眼睛能不能不冒火花呀,告訴你們,誰要是挖我的牆角,可不夠意思。”
“那是,你瞎貓碰了個死耗子,也不容易。”一個女人說,“不過他來找我們怎麼辦?他就覺得我好怎麼辦?”
艾草故意氣憤地打了那女人一拳頭,說:“你死了心吧你。”艾草又對我說,“來,我給你說件事兒。”
我跟著艾草走進她的臥室,就被她一下抱住脖子拖到床上,然後就去脫我的衣服。她的做派簡直跟水水一樣,那麼幹脆利索,毫無顧忌。外麵的兩個女人正喝著咖啡,抽著煙看電視,我們在臥室裏進行著肉搏戰,艾草在我的身子下發出快活的叫聲,似乎故意叫給外麵兩個女人聽的。起初我還有些擔心,到最後就徹底放開手腳收拾她了。這也是一種特別的做法,明知道外麵有兩個女人,卻並不縮手縮腳地做事,那心情和感覺是異樣的。
我們很快就走出臥室,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艾草走到沙發前對兩個女人說,“你們怎麼不把音響打開聽聽音樂?電視有什麼看頭,你們再衝杯咖啡吧?”兩個女人都不看我和艾草,說:“你忙你的,我們自己還不會動手?咱們誰跟誰呀,你的什麼東西不跟我們的一樣?我們想用就用了。”
一個女人把桌子上的橘子扒了,遞給我說:“你吃,坐著不動呀?”
艾草急忙把橘子拿過去,說:“別吃了,涼。”
遞給我橘子的女人看了艾草一眼,撇了撇嘴。艾草給我衝了一杯咖啡,坐到我身邊跟兩個女人聊起了最近圖書市場的走向。艾草說,加入WTO後,圖書肯定要走向國際化,朝著暢銷書方向發展。一個女人說,國外的暢銷書其實不比中國的暢銷書好看,但是賣得很好……
我聽不懂她們的行話,也看不懂她們的暢銷書。艾草送我的那本《跟我上床》,我隻看了一半就扔進了廁所的紙簍裏,當時還想,哪一天沒飯吃了,我也可以去寫暢銷書,艾草書裏寫的那些大量的床上動作,其實很俗氣,我床上的活比她幹得細致,幹得有文化品位,幹得有異國情調,寫這些生活算是我的強項。原來當個暢銷書作家很容易,隻要臉不紅心不跳,敢把自己身體的所有部位都亮出來,敢把性生活的體驗淋漓盡致地寫出來,就成功了。她們仍在說圈裏的事情,開始罵張三李四的書如何臭,我覺得自己該走了,就站起來向艾草告別,說自己有事,不能陪她們吃午飯了。兩個女人說,“都到午飯時間了你走什麼?別走了,我們請客。”艾草的樣子並不想讓我跟她們一起吃飯,替我解釋說,“他有事就讓他走吧,反正他什麼時候回來都行。”
艾草讓我等一等,去了臥室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我,說:“給你買的,你試試。”
我猶豫了,我知道自己根本不用手機,拿著要交月租費,沒意思。我沒有去接手機,說:“我沒有用,別浪費錢了。”
艾草有些生氣,說:“又不浪費你的錢,你隻管用,每月的手機費我一起交。”
一個女人從艾草手裏拿過手機,說:“這手機是什麼牌子的?我怎麼沒見過?”女人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她兜裏的手機立即叫起來。艾草說,“三星的你沒見過?真是大驚小怪的。”女人就把手機遞給我,說:“艾姐給你就拿著,這東西也不值錢了。”我想盡快離開艾草和這兩個女人,便拿了手機,說謝謝艾姐,扭頭就走,聽到身後幾個女人嘻嘻地笑,不知她們笑我什麼。
我沒有想到那個欣賞手機的女人,已經把我手機的號碼留在了她的手機上。有一天,一個女人打我的手機,讓我到西單的一家狗肉火鍋店和她見麵,我問她是誰,她說你見麵就知道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怔怔地想了半天,能是誰呢?如果是艾草,她會直接跟我說話的,但是除了艾草,隻有歌廳的幾個人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後來,我的腦子一個激靈,覺得很可能是楊洋,她可能通過歌廳的幾個男服務生知道了我的手機號碼。我急忙趕到狗肉火鍋店,發現坐在那裏的是在艾草家裏見過的一個女人,就略有吃驚,問她:“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