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9月23日 第六章 國際

1846年法國天文學家伽勒發現海王星

海王星是人們計算出來的行星。天王星發現後,人們發現它的預報位置和實際總不相符,1845年亞當斯和勒威耶分別計算除了天王星外還有一顆行星,並計算出了軌道和質量。1846年9月,終於在預報位置"捉住"了它。海王星通過望遠鏡觀察到是一顆淡綠色的行星。

海王星和太陽的距離大約44.95億千米,是地球到太陽距離的30倍。它表麵單位麵積受到的太陽光隻有地球上的1/900,表麵溫度很低,達-230。那兒的冰層厚達8000米,在冰層下麵是由岩石構成的核心,核心質量和地球差不多。核心的溫度高達2000-3000。冰層外麵是濃密的大氣層。大氣的主要成分是氫,還有甲烷和氨。海王星的內部結構與天王星差不多,但岩石核心比天王星要大。海王星赤道半徑為24750千米,是地球赤道半徑的3.9倍。海王星質量為地球質量的17.22倍。海王星上的1年比地球上的1年長得多,它繞太陽公轉一周需要164.8年。海王星上四季的變化,冬季和夏季溫差不大,每一季節長達41年以上。由於看不到海王星表麵的特征,所以確定它的自轉周期是很困難的。海王星上1晝夜約為17小時50分鍾。海王星和天王星在體積、質量方麵都非常相似,它們的化學組成、內部結構也大同小異,因而人們常把它們看作是一對"孿生姐妹"。除了海衛1和海衛2這兩顆人們熟悉的衛星外,海王星還有另外6顆衛星,它們是"旅行者"2號發現的。1989年8月,"旅行者"2號飛躍海王星時,證實海王星周圍存在著至少5條完整和比較完整的環,從最裏麵的環到海王星之間,還有一個很寬的主要由塵埃物質組成的殼層,其中兩條雙帶比較明亮。

1870年法國作家梅裏美去世

梅裏美(1803-1870)創作具有現實主義風格,又富有地方色彩和浪漫主義基調。尤以中、短篇小說見長,重要作品有《嘉爾曼》。

附錄:文選《馬鐵奧·法爾哥尼》

出了波爾托-維基奧的市區,朝著西北方向,往這個島的腹地走去,就會發現地勢相當迅速地升高;沿著蜿蜒曲折、經常被巨大的岩石堵塞、有時被溪穀切斷的小徑走上3個鍾頭,就到達一片麵積十分寬廣的雜木叢林的邊沿。雜木叢林是科西嘉的牧人和一切犯法者的樂園。科西嘉的農民為了省去在地裏施肥的麻煩,他們放火焚燒一定麵積的樹林,哪怕火勢蔓延得再遠一點也不在乎,不管怎樣,在這片用原地生長的樹木燒灰施肥的土地上播種,獲得一個好收成是有把握的。由於收割麥稈費勁,農民隻割掉麥穗,把麥稈留下;埋在地下沒有燒死的樹根,到了來年春天,又會長出十分濃密的幼樹叢;用不上幾年,這些幼樹叢就會長到二三公尺高。這樣長成的茂密的萌芽林,稱為雜木叢林。雜木叢林有各種各樣的大樹和小樹,它們雜亂無章地糾纏和混雜在一起。人們手裏得拿著斧子才能在叢林裏開出一條道路,有些雜木叢林枝節繁茂,密密層層,連野羊也走不進去。

如果你殺過人,那麼隻要躲在波爾托-維基奧的雜木叢林裏,備一枝好槍,加上火藥和子彈,就能夠安全地在那裏生活,不要忘記還要帶一件有風帽的褐色鬥篷,用來做被和褥子。牧人們供給你牛奶、奶酪和栗子,除了你不得不進城補充彈藥的時候,其餘時刻,你不必害怕司法當局和死者的親屬。

18......年我在科西嘉時,馬鐵奧·法爾哥尼的住房離這片雜木叢林兩公裏遠。他是當地一個相當富有的人,就是說,他什麼也不幹,光靠著畜牧的產品就可以過得很闊綽。牲口由類似遊牧民族的牧人趕到漫山遍野去替他放牧。我看見他的時候,正是我要講的這件事發生以後兩年,那時他最多不過50歲,身材矮小而壯健,頭發鬈曲,發色像黑玉那麼黑,鉤鼻子,薄嘴唇,眼睛大而奕奕有神,麵色像皮靴的裏子那種顏色。他的槍法很好,即使在他神槍手雲集的家鄉也特別有名。舉例來說,馬鐵奧獵野羊從來不用獵獸霰彈,在120步遠的地方,他可以一槍打倒一隻野羊,隨他高興打在頭部,或者肩部。他在夜間使用武器跟白天一樣熟練自如,有人把他的這種神技告訴過我,沒有到過科西嘉的人也許會認為不可信。把一根點著的蠟燭放在80步外,前麵放著像盒子那麼大小的一張透明影印紙。他舉槍瞄準,然後把蠟燭熄滅,周圍一片漆黑,一分鍾以後他開槍射擊,十有八九總能打穿那張透明影印紙。

憑著這樣卓越的本領,馬鐵奧-法爾哥尼獲得了很大的名聲。人們說他既是和善的朋友也是危險的敵人,他對人樂於相助,也肯做好事,因此和波爾托-維基奧地區的人都能和睦相處。不過人們傳說他在科爾特--他娶親的地方--曾經十分有力地掃除過一個情敵,這個情敵無論在戰場上或是在情場上都令人害怕。那天當他的情敵正對著掛在窗口的一麵小鏡子刮胡子,突然一顆子彈飛來把他打死,大家都說這顆子彈是馬鐵奧打的。事情平息以後,馬鐵奧結了婚。他的妻子朱瑟芭最初給他生了3個女兒(他氣得發瘋),後來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為福爾圖納托,是他家庭的希望,姓氏的繼承人。幾個女兒都嫁得很好,她們的父親在必要時可以靠女婿們用匕首和喇叭槍來幫忙,兒子隻有10歲,已經顯得很有出息。

秋季的某一天,馬鐵奧大清早就和他的妻子出門,到雜木叢林的一個林中空地去查點一下他的牲口。小福爾圖納托想跟去,可是那個林中空地太遠,而且家裏也須留人看房子,因此父親沒讓他去,後來父親為此會不會後悔,我們看下文就知道。

他們走了幾個鍾頭,小福爾圖納托一聲不響地躺在太陽底下,望著藍色的山峰,想著下星期天他要進城到他的班長叔父家裏吃飯,突然一聲槍響驚破了他的默想。他站起來,轉向槍聲傳來的那片平原。接著槍聲又連續響了幾下,間隔的時間各不相等,可是越來越近;終於,從平原通到馬鐵奧住房的那條山路上出現了一個漢子,頭上帶著山地居民的那種尖頂無邊帽,滿臉胡子,衣服破爛,一瘸一拐地拄著一枝長槍走過來。他的大腿上剛中了一槍。

這個漢子是一個強盜,他趁夜間到城裏補充火藥,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科西嘉巡邏隊的伏擊。經過一番猛烈的抵抗,他終於逃脫,巡邏隊在後麵緊緊追趕,他不得不躲在每一塊岩石後麵還擊。可是他和追兵之間的距離並不很遠,他身上負了傷,不可能在追兵到達以前躲進雜木叢林。

他走到福爾圖納托身邊對他說:

"你是馬鐵奧·法爾哥尼的兒子嗎?"

"是的。"

"我是齊亞尼托·桑比埃洛,黃領子追著我。把我藏起來,因為我再也走不遠了。"

"我沒問過父親就把你藏起來,他會怎麼說呢?"

"他會說你做得很對。"

"誰知道呢?"

"快點把我藏起來,他們來了。"

"等我父親回來再說。"

"叫我等?該死的東西!他們再過5分鍾就到了。趕快把我藏起來,不然我就殺掉你。"

福爾圖納托十分冷靜地回答他:

"你的槍裏已經沒有子彈,皮腰帶裏也沒有彈藥。"

"我還有匕首。"

"可是你能跑得和我一樣快嗎?"

他一跳,就跳到強盜夠不著的地方。

"你不是馬鐵奧·法爾哥尼的兒子!你讓我在你家門口被抓走嗎?"

孩子似乎心動了。

"如果我把你藏起來。你給我什麼?"他一邊說一邊走近來。

強盜向掛在腰帶上的皮袋裏摸了一陣,摸出一枚5法郎的硬幣,顯然是他留下買彈藥的。福爾圖納托一見銀幣就笑逐顏開;他一把攫住銀幣,對齊亞尼托說:

"你隻管放心。"

他馬上在屋旁一堆幹草裏挖了一個大洞,叫齊亞尼托蹲在裏麵。孩子用草把他蓋起來,既留下一點空氣讓他呼吸,又不會使人(從外表上看來)疑心草堆裏有人。他還想出了一個相當巧妙而狡猾的辦法;他去抱了一隻雌貓和幾隻小貓,把它們放在幹草堆上,使人相信事前沒有人動過這堆幹草。然後,又注意到在房屋附近的小徑上有血跡,他小心翼翼,用塵土把血跡蓋沒。等這一切安排定當以後,他才若無其事地重新躺在太陽底下。

過了幾分鍾,6個穿黃領子褐色製服的兵士,由一個軍士長率領著,來到了馬鐵奧家的門口。這個軍士長和法爾哥尼有點親戚關係(我們知道親屬的範圍在科西嘉比在別的地方廣

泛很多。)他的名字叫做蒂奧多羅·甘巴,執行任務很賣力氣,強盜們十分怕他,他已經抓到過好幾個強盜。

"你好,小表侄。"他走近來對福爾圖納托說,"你長得這麼大了!你剛才看見一個漢子走過嗎?"

"噢!我還沒有長得像你那麼大呢,表叔,"孩子傻裏傻氣地回答。

"你會長大的,告訴我,你看見一個漢子走過嗎?"

"我看見一個漢子走過嗎?"

"是的,一個漢子,戴著黑絲絨的尖頂無邊帽,穿著繡紅黃兩色花紋的短衣。"

"戴著尖頂無邊帽,穿著繡紅黃兩色花紋短衣的一個漢子?"

"是的。快回答我,不要重複我的問話。"

"今天早上,本堂神甫騎著他的馬彼埃洛經過我們家的門口,他問我爸爸身體好嗎,我回答他......"

"啊!小鬼,你耍滑頭!趕快告訴我齊亞尼托往哪兒走了,因為我們找的是他;而且我肯定他是打這條小路過的。"

"誰知道?"

"誰知道?我知道你看見過他。"

"難道一個人睡著了還能看見有人經過嗎?"

"你沒有睡著,小無賴;槍聲把你驚醒了。"

"表叔,你以為你們的槍聲那麼響嗎?我父親的喇叭槍比它響多了。"

"見鬼去吧,壞蛋!你一定看見過齊亞尼托,也許你把他藏起來了吧。來吧,弟兄們,到屋裏看看我們要找的人在不在裏麵。他隻剩下一條腿走路,那個壞蛋相當有頭腦,不會那麼胡塗,會瘸著腿走回雜木叢林裏去的,而且,血跡也在這裏消失了。"

"爸爸會怎麼說呢?"福爾圖納托冷笑著問,"如果他知道有人在他出門的時候走進他的房子,他會怎麼說呢?"

"小無賴!"軍士長甘巴擰著孩子的耳朵說,"隻要我一句話你就笑不成了。你知道嗎?也許我用指揮刀背打你20下,你就會說出來。"

福爾圖納托始終冷笑著。

"我的父親是馬鐵奧·法爾哥尼!"他強調說。

"你可知道,小鬼,我能把你帶到科爾特或者巴斯蒂亞,把你關在土牢裏,睡在草堆上,腳上鎖著鐵鐐;如果你不說出齊亞尼托·桑比埃洛在哪裏,我就把你送上斷頭台。"

孩子用哈哈大笑來回答這個可怕的恫嚇,他一遍又一遍重複著說:

"我的父親是馬鐵奧·法爾哥尼。"

"軍士長,"一個兵士低聲說,"咱們不要得罪馬鐵奧吧。"

甘巴顯得十分尷尬,輕聲和他的兵士們商量,兵士們花不了很長時間已把整個屋子搜過一遍,因為一個科西嘉人的小屋隻不過是一間四方形的房間。家具隻有一張桌子,幾張長凳,幾口櫃子以及獵具或日常用具。這時候小福爾圖納托在撫弄著那隻雌貓,而且仿佛在刁滑地欣賞巡邏兵和他表叔的窘相。

一個兵士走近那堆幹草。他看見了那隻雌貓,接著順手向草堆裏捅了一刺刀,他聳了聳肩膀,仿佛覺得這樣謹慎也很可笑。草堆一動也不動;孩子臉上聲色不動。

軍士長和他的兵士們無可奈何,已經認真地對著平原那邊眺望,仿佛準備向他們來時的方向折回去,這時,他們的領隊深信恫嚇對法爾哥尼的兒子不起任何作用,想作最後一次努力,試試甜言蜜語和禮物的魔力。

"小表侄,"他說,"我看你是一個聰明的小夥子!你很有前途。可是你現在在騙我;如果我不怕得罪我的表兄馬鐵奧的話,真見鬼,我就要把你帶走。"

"哼!"

"等我表兄回來,我一定把事情告訴他;為了處罰你說謊,他會用鞭子把你抽出血來。"

"真的嗎?"

"你等著瞧吧......不過,噢......你隻要做個乖孩子,我就給你一點東西。"

"我的表叔,我倒要給你一個忠告:假如你再耽擱下去,齊亞尼托就到達了雜木叢林,那時候就需要不止一兩個像你這樣勇猛的人去搜捕他了。"

軍士長從衣袋裏掏出一隻價值在10個埃居以上的銀質掛表,他發見小福爾圖納托的眼睛一見到表就發出亮光,他拿著那隻懸在鋼表鏈上的表對他說:

"小騙子!你一定很想有這樣一隻表掛在胸前吧。那時你就能夠像孔雀那麼大模大樣地在波爾托-維基奧的大街上行走;人們要問你:'現在幾點鍾?'你就能回答他們:'請看

我的表。'"

"我長大以後,我的班長叔父會送給我一隻的。"

"對,可是你叔父的兒子已經有了一隻......說實在的,不像這一隻那麼漂亮......不過他還沒你大呀。"

孩子歎了一口氣。

"怎樣?你想要這隻表嗎,小表侄?"

福爾圖納托斜著眼偷偷望著那隻表,那模樣兒活像一隻看著人家給它一整隻雛雞的貓。它以為別人在開它玩笑,不敢撲上去,它不時把眼光移開,惟恐抵抗不住誘惑,可是又不停地舐自己的嘴唇,好像對它的主人說:"你這樣開玩笑多麼殘酷呀!"

可是甘巴軍士長卻像是真心誠意的要把表送給他。

福爾圖納托沒有伸出手來,他隻是苦笑著向軍士長說:

"您為什麼要跟我開玩笑?"

"我的天!我不跟你開玩笑。你隻要告訴我齊亞尼托在哪兒,這隻表就是你的了。"

福爾圖納托笑了笑,表示不相信,一雙黑眼珠盯著軍士長的眼睛,拚命想從軍士長的目光裏看出他說話的可信程度。

"假如我不照這個條件把表給你,"軍士長嚷起來,"我就丟掉我的官職,弟兄們都是證人;我不能說話不算數。"

他一邊說,一邊繼續把表挪近來,挪得越來越近,幾乎碰到了孩子蒼白的臉頰。孩子內心的貪欲和對收容的客人保持信義的一場鬥爭,很明顯地流露在他的臉上,他的裸露的胸膛猛烈起伏,看來快要窒息。而那隻表卻在晃動著,旋轉著,有時碰到他的鼻尖。最後,他的右手終於慢慢地舉起來伸向那隻表,手指尖碰到了表,接著整隻表已經躺在他的掌心裏。可是軍士長沒有放鬆表鏈......表麵是淡青色的......表殼新近才擦過,亮晶晶的......在陽光底下,整隻表就像一團火......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強烈了。

福爾圖納托同時舉起左手,用拇指從肩上向他背靠著的那堆幹草一指。軍士長一目了然,他鬆開了表鏈。福爾圖納托覺得已經成為表的主人,他像隻鹿那麼敏捷地立起來,走出那堆幹草10步以外,兵士們馬上就翻動幹草。

沒有多久,幹草堆就動起來,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手裏拿著匕首,從草堆裏出現;可是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他的冷卻的傷口並不容許他這樣做。他跌倒了。軍士長撲到他身上,奪去了他的匕首。不管他怎樣反抗,他馬上就被緊緊地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