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初與她相識,與她相知,與她那些知心的話兒,權當她是世界上最貼心的人,作為一個皇帝,在所有人麵前,都必須高高在上,都必須有自己的威嚴,唯獨在她的麵前,自己不加掩飾地付出了自己的真心,可是那些千好萬好,那些寵愛,那麼真心話,是多少女人盼都盼不來的,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得到自己的傾心!而白含情,卻把自己的真心,絲毫不放在眼裏,就這樣當作垃圾一般拋棄在一邊!
皇宮中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依舊是一排歡天喜地的景象,皇太後早早就起身,沐浴更衣,穿著隆重的禮服,環佩攙扶著她,拄著龍頭的拐杖,早就焦急地等待著。
皇太後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在一起,銀白的發絲一絲不苟地攏起來,顯得格外地精神,環佩笑著說道:“太後,看您的樣子,年輕了二十歲呢,今兒個啊,你的精神頭格外的好,看您比萬歲爺還高興呢。”
平素裏太後為人仁慈和善,經常跟隨她的丫鬟,講話並沒有太大的拘束,太後也不以為意,此時心中快活,更是不在意,笑嗬嗬說道:“我冽兒大喜的日子,哀家自然是開心啊,哀家盼了多久,終於盼到了這一日,這都是佛祖保佑啊,環佩丫頭,你看看哀家這頭發,剛剛被風吹的,是不是亂了?”
“哪裏有,太後,您的頭發呀,梳得可好看了。”環佩輕輕抿嘴一笑,幫著太後將頭發又攏了攏,“太後放心吧,您今天呀,穿上這禮服,真是母儀天下呢,我們都說,看太後現在的樣子,就能猜到當年太後是多麼傾國傾城呢。”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用手指點了一下環佩的額頭:“就你這丫頭嘴甜。”
兩個人在說話間,東門冽已經回到了皇宮,進了大殿的時候,跟隨的侍從連忙上前,命令還在奏樂的樂隊停下來,太後雖然在後殿,但是一直響得震天的樂聲停止,不由得覺得奇怪,對著環佩說道:“環佩丫頭,你聽聽,怎麼這喜樂忽然停了?是哀家聽錯了麼?”
環佩也覺得奇怪:“沒有呀,太後沒有聽錯,確實是停了的——奴婢去問問怎麼回事。”說著話,環佩輕輕邁著步子,穿過院子,走向大殿。
還沒有走到大殿的門口,就看到東門冽滿麵冰霜,一臉憤怒地從外麵進來。盡管環佩平常都是跟著太後,常常見到東門冽,但是平素見的,都是平和的東門冽。就算是東門冽處理國事政事的時候如何殺伐決斷,但是每每麵對太後,都是和顏繪色的,從來不在太後麵前有一點點的情緒,因此,環佩從來沒有見過東門冽生氣的樣子。
原本俊朗的麵容,因為生氣的扭曲,顯得格外猙獰,幾乎把環佩嚇得跌坐在地上,東門冽已經快步到了近前,環佩才恍然大悟,跪在地上見禮,東門冽卻沒有理會,直接向後麵的禦書房走去。待到東門冽走開,環佩才按著砰砰亂跳的心,向跟隨著東門冽的小林子問道:“林公公,萬歲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生這麼大的氣?早上不是歡歡喜喜去迎親了嗎?”
“哎呀,就別提了,”小林子一臉懊惱地一拍大腿,“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啊,這老板娘,哦,不不不,是白家大小姐,居然逃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