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突然隔著一桌有兩人的對話吸引了麥子的注意力,兩人身上都沒有明顯的氣息波動,顯然不是高手。
隻聽一人說道:“可不是嗎,半年前在前宰相湖傑被分屍之後,我們都以為涉及的五十幾個官員的腦袋都會在菜市頭上掛上一年半載,讓風雨烈日把他們吹爛。沒沒想到最後就掛了胡傑和幾個大官的頭,才三天就都扔去喂了野狗。”
麥子敏感得覺得他們的談話會與自己有關,便仔細的聽了起來。果然,隻聽到另外一個人呷了一口酒,說道:“聽說這家酒館原來的主人就是那個時候被殺死的。一家四口,女兒才七歲,最小的兒子還不到四歲。說殺就殺了。”
”聽說到臨死前,那酒館的原主人才知道自己是受到了胡傑的株連九族才要被殺死了。卻仍不知道自己和胡傑這等大官會有什麼關係。最後還是來行刑的禁衛軍翻開戶籍檔案,那店家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妻子家在八十一百年前,和胡家有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關係。”
麥子隻聽得心怦怦直跳,他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義父隻告訴他父母和姐姐都是被當朝皇上石澤福所殺,而卻未曾告訴他具體的緣由和事情的經過。每當他問時,義父總是告訴他,等到他15歲成年的時候,自然就會把全部的事情讓他知道。今天在這裏無意間聽到了當年的往事,想不到父母和姐姐精神死的這麼冤、這麼慘。
“唉,這些政治鬥爭沒有辦法,一定要有犧牲。”原來那人歎了口氣,繼續道:“我聽說東郡有一個村,全村三百多口人老老小小全都被殺得幹幹淨淨、一個不剩,那村子到現在都還沒有人敢住呢。”
“噓,你小聲點,被人聽見了,小心連你我也一起抓了去。”
兩人的聲音小了下來,麥子剛想湊近了聽,就見門外走進來二十多個大漢,黑壓壓的一片擋住了門外射進來的光。屋裏暗了光線,聲音頓時安靜了不少。麥子心中不禁暗罵一聲:“來得真不是時候。”為首的一名大漢大聲嚷嚷道:“掌櫃的。先來十壇好酒,一百斤牛肉,掌櫃的!”
吳掌櫃從櫃台後麵小跑著出來,堆著笑臉向比他高了一個頭的大漢打躬作揖道:“眾位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今天恐怕是招呼不了各位了,您看——”五掌櫃的說著指了指大廳在座的人,“今天人比較多,怕是沒有足夠的位子,牛肉恐怕也沒有這麼多了。您看是不是到金川鎮去歇歇腳?”
屁話,大漢眼睛一瞪道:“老子剛從金川鎮過來,你讓老子再回去?!”
吳掌櫃仰著頭,作揖道:“客觀,實在不好意思,好酒我要不先拿上,客官您們拿著路上喝?”
大漢用手拂開麵前的小老頭,對著大廳裏的商隊眾人說:“那你可以讓他們走就是了,吃完了可以讓個位子出來,你說是不是?”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商隊中一個年輕人哼了一聲,就要拍桌子起身。被邊上一個白衣老者壓了回去。
老者站起身,向大漢方向作了一個通用揖,揚聲問道:“請問閣下是哪家的,我們路經此處,小坐歇息。也就動身離開。若閣下不介意,就請再等一壺茶的功夫,我們就自然會讓出位置來。若有得罪之處,請閣下多多包涵。”
大漢拔出腰間長劍,往地上一插,頓時一股銀白色的鬥氣從大漢身上升起。一直延伸到了劍尖。他的鬥氣銀色雖少,卻淡淡的已能看出,顯然已是摸到了四級白銀騎士的門檻。
大漢向老者行了一個騎士禮,卻沒有回答老者的問題。老者眉毛一萱,沒有釋放鬥氣,氣勢卻絲毫不弱於對方,甚至猶有過之,在他旁邊的年輕人的臉色卻是突然大變。
老者回了一個騎士禮。朗聲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不要傷了和氣。我們也休息夠了,這裏環境既佳、酒菜也可口,既然閣下有意在此處歇息,那就請便,我們也該趕路去了。”
大漢仰天打了一個哈哈,指著桌上的酒菜道:“這就想走了,好啊,我們要一百斤牛肉。你們吃了我們的牛肉,還請你們先把吃下去的牛肉還來!”
聽到這裏,眾人心中都是了然,這二十餘人恐怕是衝著自己來的了。於是商隊中的眾人紛紛站起,也要釋放出自己的鬥氣。這一試不要緊,眾人臉色都是大變,心中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