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鏡湖平靜的水麵上映出那一道清晨之光時,未名居前的竹棚之下便出現了一道身形,易玄在未名居的第三天依舊是第一個走出未名居的人,這自然不能代表什麼,隻是每一個人的習慣罷了,易玄走到近處的古柳之下麵向朝陽盤坐了起來,雙目微閉,運起了山上師傅所傳的道經。這是易玄每天必要的打坐修行悟道。
霞光映在他那朗目疏眉的俊逸臉龐之上時,更添了數分朝氣與活力,他身上的穿著以雲海為雕紋的黑白道衣不但沒有給他以老氣,反而顯得更是出塵。
在昨晚墨玉澤休息之時,阿九與易玄說了一些關於墨玉澤的情況,不過也僅是說了墨玉澤的病痛與一些無關緊要的成長經曆。當時易玄聽完之後靜靜地看著那映在鏡湖上閃耀的星辰沉默了一會兒,阿九不知道易玄在想些什麼,於是便回屋休息去了,不久之後易玄方才回過神來喃喃道:“當真無法治愈嗎?”
阿九並不知道易玄陷入沉思隻是為了尋找能夠解決墨玉澤天疾的問題。
……
墨玉澤走出未名居時晴朗的天空已經不複存在。不在屋中也不在未名居居外的阿九墨玉澤也不去擔心,於是走到了古柳之下打坐的易玄身前。
易玄睜開眼睛,看著墨玉澤說道:“感覺怎麼樣?”
每一名劍手打開屬於自己的劍道大門時,所感受到的都會如同指引一般指示著劍手需要修行什麼樣的劍道,這樣的指示由劍手在打開大門時的那一劍中蘊含的精氣神得到了傳說中虛無之上的劍之靈的指示一般。
墨玉澤思緒片刻後說道:“最後的一劍讓我踏入了劍之道,但我還沒有來得及興奮之時,我便醒悟過來發現踏入劍道才是真正修行的開始,至於那傳說中的劍之靈的指示,我未曾感受到什麼指示。”
沒有興奮,沒有沮喪,墨玉澤聲音平淡的給易玄說著自己的感受,易玄不僅是自己劍道入門一途的老師,也是相逢恨晚的好兄弟。墨玉澤自然不會有所隱藏於防備。
易玄聽了墨玉澤所說的話之後臉色微驚,隨即又陷入了平淡的沉默思緒中,墨玉澤看見了易玄的神色變化,不過也不知所謂何事。思緒結束的易玄看著認真的說道:“你說的沒有感受到任何劍劍之靈的指示?”
墨玉澤看著認真的易玄:“恩,沒有。”
易玄得到墨玉澤的確認之後神色鄭重地說道:“我能夠做出的判斷是有兩種可能。”
“你說就是,我承受得住。”
“第一種,你沒有任何修行天賦,哪怕一絲的劍道修行天賦都不存在。但是按照你現在的情況來看,很顯然這一種可能是不符合的。”
墨玉澤好奇的說道:“那就隻有第二種可能了。”
易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讓自己接下來的說的話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第二種就是你的劍道修行之路是一片空白,換句話說劍之靈都無法看清你未來的劍道是怎麼樣的,所以也就無法給你做出指示。”
對於易玄的做出的推測與判斷,墨玉澤並不會懷疑,雖然昨日的成果看似都是自己一個人的努力,但若是沒有易玄一次次散發他身上的劍道氣息讓自己感受,墨玉澤自知是完全不可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內能夠踏進劍道之門,這樣的練劍方式與人世間的劍道修行者不同,哪怕墨玉澤自己讀了不少的古籍也沒有找到易玄所教導自己的修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