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而低斂的男聲自我身後響起,我回過去,許文澤不知何時站在了這裏,他右手插在褲兜裏,即便臉色蒼白,輪廓依舊俊美。
季蕊看到一個絕世大帥哥跳出來幫她說話,她一臉花癡蹦過去,羞嗒嗒地看他一眼,調轉過頭,目露凶光盯著我,“聽見沒?是你栽贓陷害我。”
我緊緊攥著拳頭,冷冰冰地問他,“你剛才又不在。”
“啊,是的。”他居然承認了,然後一副坦然自若的表情道:“但監控不會說謊。”許文澤指著頭頂天花處的斜後方,那黑色半球攝像機正對著這個方向。
季蕊張了張嘴,麵如死灰,冤也不申了,趕緊說她有個病人要換藥,落荒而逃。
我長呼口氣,總還算欣慰,他剛剛是在幫我嗎?我的胸腔莫名地一暖。卻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垂頭看著滿地的咖啡,賠償是肯定要不回來了,隻能安慰自己破財免災。
“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護士長小步亦趨跑過來,一地的咖啡令她的眉頭皺成川字形,她望著我。我剛要開口……
“張護士長,你們醫院的選人標準實在太令人感動了。”
旁邊窗戶外的陽光打在他俊美的輪廓之上,藍色相交的病服穿在他身上怎麼給人一種模特走T台秀的效果,許文澤偏著頭,嘴角輕輕恥笑,“如此笨手笨腳又腦子不好使的人,是怎麼當上VIP房專屬護士的?”
“你……”
準備怒指的手還是被理智強壓回去。我提醒自己,這個人惹不起不能惹。
他輕輕一笑,沒再多說話,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鼻子竟微微酸澀,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他是護著我的。
——
還有10分鍾就可以交班,可許文澤偏偏在這個時間點按了呼叫的鈴聲。
我想趕緊處理完他的事,因為我還要準時去接小湯圓。我急匆匆跑到病房裏,有些著急地問:“許先生有哪裏不舒服嗎?”
許文澤坐在床上,隨意翻著一本雜誌,幾年不見,他清秀的眉目變得更加英俊立體,26歲,許氏商業帝國的CEO。
我不禁感概,明明我們從相戀直到結婚當天,他都隻是一個勤奮學習好,再配上慘絕人寰的皮囊跟185身高加持的普通大學生。雖然聽起來不錯,可我當時卻是堂堂風行科技老板的女兒,風行科技是海城數一數二的互聯網大公司。
我隻能說他對我偽裝得太好了。那些寵溺我的情話,現在回想起來,無比諷刺。
許文澤能在我們一畢業就從結婚開始作為切入點對我們進行複仇,可見他當時並非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他已經在外麵創業成功,並且掩藏的很深。
他慢條撕理地翻著雜誌,我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許先生?”我提醒他。
他還是不回答,我又瞄了眼牆上的鍾,已經過了交班的時間,我一急,心中甚是窩火,一個沒忍住,喊出來的聲音大了點。
“你到底想怎麼樣!”話一出口,我自己都嚇到了。可是一想到小湯圓還餓著肚子等我回家給他做雞蛋瘦肉湯,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顯然也沒料到一向廢柴的我竟然敢吼他。
他眯了眯眼睛,薄唇微啟:“秦洛瑤,你以為跟我做了,就可以囂張?”
被他這凜冽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睨著,我的火氣瞬間被壓下去。
腦子一熱完了完了。
把他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