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姚露轉身離開了醫院。紀殊彥再次翻開合同,仔細地閱讀著每一項條款。
“的確是一筆大生意。”紀殊彥自言自語道。作為一個出色的生意人,紀殊彥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合作機會。
就在紀殊彥專心研究合同的時候,溫新寧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蘇夏的病房。
原來,溫新寧不知從哪裏聽說蘇夏沒有死,而是受傷住進了醫院,便找了個空,瞞著宋悅雲來到了醫院,在前台問過蘇夏的病房,捧著一束鮮花推門走了進去。
蘇會長剛剛離開不久,蘇夏正百無聊賴地半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樹葉發呆。自從受傷以後,紀殊彥就不許自己看手機,看電視,甚至看書也不行,總是怕累著腦袋,好得更慢了。
正無聊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蘇夏原以為是紀殊彥回來了,正要說話,卻看到一個男人懷中捧了一束鮮花走了進來。
是溫新寧。
溫新寧來之前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蘇夏再跟以前那樣讓自己難堪,可誰知他踏進病房後,蘇夏看了自己一眼,愣了一下,竟然笑了。
“溫新寧,你怎麼來了?”蘇夏欠了欠身,支撐著身子想要起來,無奈牽動了身上的痛處,直疼得蹙眉低呼。
“快別動。”溫新寧見狀連忙說著,快速上前幾步,放下花束,扶了扶蘇夏。
“你怎麼來了?”蘇夏溫然笑著問道。此刻她已經忘記溫新寧已經跟宋悅雲在一起了,更不記得他們二人曾經給自己的傷害跟屈辱。蘇夏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初溫新寧對自己百般照顧的時候,所以一見他來,態度十分友好。
溫新寧見蘇夏這樣,心裏暗自奇怪,便試探地問道:“我聽說你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溫新寧的目光落在蘇夏額頭上纏著的紗布上,“怎麼會搞成這樣子?”
蘇夏笑了笑,無奈地說道:“殊彥說,是我從樓梯上不小心摔下來了,可是,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溫新寧瞪大了眼睛,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蘇夏神色忽然有些頹然,她垂下眼瞼,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我醒來以後,連殊彥也不認識了,過去很多事情,我也都怎麼都記不起來……”
溫新寧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夏,說不出話來。蘇夏卻又忽然笑了笑,說道:“不過,我還記得你呢,開心吧?”
溫新寧先是呆了一呆,隨後心底高興起來。蘇夏竟然失憶了,看樣子,她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忘記了,隻記得幾年前的事情。
“沒事的,蘇夏,”溫新寧笑著,從床前的凳子上起身,移到床沿,緊挨著蘇夏,又說道,“忘了就忘了,會忘記隻能說明不夠重要,你看,你就沒有忘記我,是不是?”
蘇夏淡淡一笑,沒有說話。溫新寧見她不同以往,更加得寸進尺,臉上堆著笑,伸手就要往蘇夏臉上去。
“你看你都瘦了,臉色也不好看,頭還疼嗎?”溫新寧湊近蘇夏,將她鬢角的亂發輕輕撥了撥,正想撫摸一下蘇夏的臉頰,卻忽然聽到病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溫新寧心虛,轉頭一看,紀殊彥已經臉色鐵青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蘇夏尚不覺得,笑道,“溫新寧來看我了。”
“是嗎?”紀殊彥目光冷冷劃過溫新寧已變得慌亂煞白的臉,聲音也清冷的像鋼刀一樣狠狠在溫新寧心裏刮著。
溫新寧的手在接近蘇夏麵頰的地方頓了一頓,慌忙收回來,身子也倏然從蘇夏病床上站起來,陪笑道:“紀……紀總……”
溫新寧的聲音瑟瑟起來,看著紀殊彥似笑非笑地走了過來,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溫先生,別來無恙啊。”
紀殊彥握著溫新寧的手,冷笑著驟然用力,溫新寧立刻慘叫起來,手被紀殊彥攥的骨結“咯吱咯吱”地響。
蘇夏愣愣地看著紀殊彥扯住溫新寧,一手握拳狠狠地砸在他腦袋上。
不過片刻的功夫,溫新寧已經被紀殊彥一頓好打,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半晌,他抬起頭來,鼻青臉腫。
“溫新寧,離我老婆遠點兒。”
紀殊彥拍了拍衣服,冷冷說道。見溫新寧依然趴在地上,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說道:“還不快滾?”
溫新寧這才回過神來,支撐起身子踉蹌著跑出去了。紀殊彥瞥一眼桌上的鮮花,順手抓起來扔出門外。
蘇夏被一連串的變故驚得瞪大了眼睛,坐在床上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