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夏沫坐在飛機上。飛機起飛了,一眼就可以看見窗外的藍天,似在眼前又似很遠。也不知當初離開那刻,喬天陽坐在上麵是什麼樣的心境。
夏沫最終是沒有接過喬天嬌的機票,既然決定放開又為何要牽扯?而且他身邊有那麼多“瑟琳夫”,該是不用擔心的。本是決定不管不顧的,但一出了咖啡廳,夏沫卻鬼使神差地去訂了一張機票。
喬天陽,這是最後一次為你操心,不會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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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醫院前,夏沫躊躇了一會兒才進去的。
來到病房前,卻遲遲不敢推門進去,深吸一口氣,夏沫才把門推開。
喬天陽還在昏迷中,呼吸很薄弱,看著他周圍插滿了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管子,夏沫的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
才多久沒見,他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他是不要命了嗎?
走到他身旁,夏沫伸出顫抖的手,撫上他那毫無血色的臉頰,他的眉。他的臉是冰冷的。
似憤懣一般對著那昏迷的人說:“喬天陽,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要靠氧氣瓶來呼吸,靠葡萄水來生存了?”
說著說著,夏沫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灑落在喬天陽的臉上。
喬天陽,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的嗎?就算不為這個承諾,為了喬家,為了“華禦”,為了你爸爸一生的心血,還有你埋葬在那兒的青春,你也該好好的……
夏沫抱著喬天陽的身軀把臉埋在了他與被子的胸膛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夏沫的眼睛一直盯著喬天陽蒼白的臉,他略顯尖瘦的下巴,長滿了胡渣,想來他也該是昏迷了好幾天吧。
夏沫慢慢放開了他,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曾離開過他。
喬天陽,我說過,這是我最後一次關心你,下次……不會再有下次吧……
在眼淚掉下來之際,夏沫轉過頭,不再看他,她總覺得隻要離開之時不讓他看到自己哭泣,那才是最好的結局,那樣才能把最美好的一麵留給他。
抹幹眼淚,夏沫才推門出去。
“夏沫,你還是來了。”喬天嬌其實早就到了,隻是看到夏沫在裏麵,不忍打擾就一直站在門外。
麵對喬天嬌,此刻的夏沫感到有一絲尷尬。
“喬……喬總以前幫了我很多,來看一看也是應該的。”
喬總……
喬天嬌看著夏沫,眼底了然,不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夏沫和喬天嬌正準備離開,去醫院外聊聊,就看到喬夫人身後跟著瑟琳夫走來。
喬天嬌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迎麵而來的母親,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夏沫,一時不知怎樣才好,想叫夏沫躲起來,卻又覺得這樣傷害了夏沫的尊嚴,更何況母親應該是發現了夏沫的。
“喬天嬌,我的話你都當耳邊風嗎?什麼人都往醫院帶?”喬夫人走近,沒有先問夏沫,卻是對喬天嬌問罪。
“媽,你別這樣說。”此刻喬天嬌氣勢矮了一截,她害怕母親又對夏沫說些不該說的話,如果那樣,她翻遍整座城市辛苦的把夏沫找來豈不白費了。
“喬伯母,夏小姐也是一片好意來看天陽啊。”瑟琳夫也在一旁勸著怒氣正盛的喬夫人。
夏沫的眼光移向了瑟琳夫,溫婉大方,一言一語之間盡顯名門之氣,果然是“華禦總裁夫人”的最佳人選。
“喬夫人,冒然來打擾,我感到很抱歉。”在喬夫人麵前,夏沫還是低下了頭。
“夏小姐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我的底線?”喬夫人盯著夏沫的那張臉,淩厲地質問。
“喬夫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喬家的誰扯上關係。一開始我對我處的位置都看得很清楚,因為清楚,所以不敢妄想。喬夫人,我敬你是我的長輩,我也知道你是位好母親,你的一切作法我都能理解,但這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壞人,所有接近喬總的人都是有目的。”
聽著夏沫的話,喬夫人的怒氣慢慢減退,可看著夏沫的眼神依然犀利,從看見夏沫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女子不簡單。
“夏小姐想得通徹固然好,但希望你的作為不要與你的言語矛盾。”
“媽,來者都是客,何必這樣針鋒……”喬天嬌的話沒說完就被喬夫人的一記眼神給唬住了。
“天嬌說的也沒錯,伯母要不我送送夏小姐吧。”瑟琳夫這樣說也算是阻止了這場爭論。
夏沫感激地看了一眼瑟琳夫,就對著喬夫人說:“那,喬夫人我們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