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濃鬱的玫瑰花茶冒著氤氳熱氣。玫瑰花自花園裏采摘下來的。因著今日黎翊歌要來,盛夫人特意吩咐下人跑了這玫瑰茶。
園中幽花時發,啜茗對之,香色撩人,適以清興。
“聽說翊歌最愛的便是這玫瑰花茶。”盛母笑著:“翊歌覺得伯母園裏種的玫瑰香不香。”
“很香呢。”
“你這孩子嘴倒是甜。”
“唔,大約是伯母的玫瑰花茶很是香甜的緣故。”
寧戚在一旁飲茶。她其實不大喜歡喝花茶的,就算加了蜂蜜也不大喜歡。喝多了有些頭疼,隻抿了幾口就放下了茶杯。
寧戚手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黎翊歌和盛母交談。黎翊歌這女孩子很討人喜歡呢。初見時隻覺得她是個文靜淡冷的女孩子。相處了之後發現她是個很甜美的女孩兒,尤其在她展露笑容的時候,很暖很治愈。性子雖說是拘謹了些,但並不是不懂得交際。
盛母如此喜愛她也是有原因的。
寧戚小口啜飲一口,不適地揉了揉太陽穴,看著一室的玫瑰,有些混沌。
花紅如胭脂。聽說花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花喜時媚體藏風,花愁時煙色迷離,花夢時欹枝困檻,花醒時嫣然流盼。
花與人,是一樣的姿態。
雨後夜涼,落地窗大開著,微涼的空氣沁入心脾很是舒爽。寧戚搬來張吊椅到陽台上,拿著手機和顏舒情視頻通話。
“親愛的,你真是我的太陽神。瞧你剛回來,日頭就出來了。”
寧戚拿著手機端著笑容,表情不變,在心裏咒罵了顏舒情千百遍。她就知道顏舒情一定會報複上回她明明知道瞿家大少的行蹤卻沒告訴她的這件事。
“寶貝,你回國都有幾天了,咱們什麼時候會晤啊?”
“親愛的。會晤的日子對你定,我都可以。”寧戚揉揉坐麻了的腿,換了個姿勢:“隻是你讓我買的東西是帶不來了。”
“怎麼了?”
“我把行李箱扔在家裏了。寧戚不在家,老鼠稱大王。所以我也不敢回去拿。”
“所以說你現在住在哪兒?”
果然是中國好閨蜜。最先問的不是她那些大把大把名貴的奢侈品而是她的安身之地。然而寧戚頭疼地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她現在住回了盛家。
於是寧戚認為自己留了後話是件很機智的。
“親愛的,我騙了你。其實行李箱還好好地呆在我身邊,你的東西也都好好的不要擔心。”
手機裏的顏舒情正欲開口,卻聽身後由遠及近地腳步聲,以及一聲“寧戚。”
寧戚身子僵了僵,就看到盛祁文已經站在她身邊,眼角瞥見他的眉頭蹙了蹙,又瞥開。
“親愛的,你有事那我就先掛了啊。”寧戚回過頭看手機屏幕,顏舒情正笑得很開心地對著她擺手,這一美麗的畫麵令她的虎軀抖了三抖,下一秒屏幕一閃,退出了視頻通話的界麵。
大雨後氣溫降了不少,夜間的風有些涼,寧戚又抖了抖,搓著手臂:“哥,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