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埃及傳說,每一個生命誕生時需要一把生命的鑰匙打開。隻有用生命的鑰匙打開生命,生命才會變得有意義和幸福。所有人都能夠遇到自己生命的鑰匙,或早或晚。當遇到這把鑰匙時要緊緊抓住它。像傻瓜一樣看著它從生命中消失的話,生命就有可能會墮入黑暗。
九月月末的溫度似乎比去年要高些。一大清早寧戚是被熱醒的。
身下的床寬大舒適,絲綢薄被輕柔包裹著自己。空調已經被定時關閉,房間雖然還存有一絲絲涼意卻很悶氣。寧戚望著天花板緩了緩,這美麗的天花板好像並不屬於她的小公寓,可是又那麼眼熟。
寧戚坐起身,宿醉後頭痛地跟要炸了似的,明明發過誓再也不醉酒的,可她壓根忘了自己發過這個誓了。
“阿戚醒了啊。”張媽滿麵慈愛的笑容地開門進來,手上端著醒酒湯和豐盛的早餐:“祁文吩咐我給你煮的,一個姑娘家怎麼喝得那麼多酒。阿戚你可學壞了。”
寧戚幹笑。腦子裏翻江倒海地洶湧了一邊之後得出的結論是她兜兜轉轉了那麼一大圈現在又轉回了盛家。
用完早餐簡單地打理了自己,寧戚下樓的時候看見盛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插著花。花是早晨剛從盛家後花園裏剪下來的,上麵還帶著水珠,晶瑩剔透。
“媽。”
“哦,阿戚啊。”盛母放下手中的剪子:“過來坐。”
寧戚走到盛母的身邊,跟盛母一樣跪坐著,頭枕在她的肩上。盛母身上的味道就是寧戚記憶中家的味道。盛母拍拍寧戚的頭:“你這丫頭在矯情什麼呀。”
“嗯。就是想你了。”
“想就搬回來住。”盛母佯怒:“昨晚祁文帶你回來的時候一身酒氣,在外麵學壞了不少。姑娘家怎麼能喝那麼多酒。腦子本來就不好使,還去沾染那些壞習慣。”
和張媽說的如出一轍。
寧戚笑笑,撥弄著桌上的鮮花。她向來靜不住,所以從來沒跟盛母學過什麼插花,隻是看盛母時常煮茶學了點茶道上的皮毛。
“哦對了。”盛母突然說道:“今天祁文說要回來吃中飯。可真是難得,到底還是我們家阿戚麵子大。你難得回來一趟,是該一家人聚聚。”
寧戚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家人。
荊棘雖小卻能夠無孔不入地生長。它帶著刺,能夠劃破衣裳劃破皮膚。就算一朝拔除它還是會迎風生長。她對自己的人生所抉擇的這條路就長滿了這樣的荊棘。
她可以忽視自己的病可以這樣自私不管不顧地拽住盛祁文,可是她無法忤逆盛母的意思。他們的戀情若是盛母反對,她不想讓盛母傷心。
“家裏有我疼你,有你哥疼你,還不用愁著柴米油鹽吃穿用度,真的不搬回來麼?”
寧戚搖搖頭。隻怕幸福到了雲端之後,跌落得很痛。
“祁文回來了。”張媽遙遙看見盛祁文:“我這就去張羅開飯。”
盛祁文回來了。寧戚有些坐不住,腦子裏不自禁浮現出昨天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