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顏舒情尷尬地笑笑。她沒有涉及過這方麵的知識,不知該任何與這些病人們相處才好,隻能向病友們一一打了聲招呼。轉身欲走時,突然想起那個說認識她的病人是誰。
趙靜雨穿著病號服,竟然是這裏的病人,可是上次看到她的時候她還穿的光鮮亮麗,難道為了追瞿銘追到醫院來裝瘋賣傻了?可是依瞿銘對她百依百順的態度來看不像是趙靜雨苦追瞿銘的樣子。除非,除非趙靜雨真的是病人,所以那天瞿銘才要那麼小心翼翼地依順著她哄著她。
“啊——!”
“舒情小心!”瞿銘站在病棟大門那處,對著顏舒情聲嘶力竭地喊道,並且拔腿就找她跑去。
顏舒情回過頭,就看見後方有個身體健壯的漢子舉著一把水果刀想她衝過來。大漢麵目猙獰,看著她的神情像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似的。顏舒情發覺自己竟然沒有了挪動半寸腳步的力氣!看著漢子舉著刀在她麵前舉刀揮下,深深刺入她的體內。
副部的血泊泊流出,她一手按住怎麼也止不住。劇痛感讓顏舒情沒有站起來的力氣,連呻吟的力氣也都失去。胸腔中湧現出巨大的惡心感。
瞿銘幾乎是在顏舒情倒地的前一秒險險地接住她。肺部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他一手捂住她左腹傷口,沾染了一手的猩紅的鮮血。她麵目蒼白如紙,巨大的疼痛感讓她的眉頭緊蹙無力呻吟。看見往日鮮活的人這一刻虛弱至斯地躺在他的懷裏,這劇痛感就好像是轉移到了他身上一樣,痛得他同樣無力呻吟無力呼吸。
“舒情!舒情!”瞿銘打著顏舒情的臉想要喚醒她的意識:“振作一點!舒情!”
是瞿銘。顏舒情笑笑。身邊都是嘈雜的聲音,聽不清楚他們都說了什麼,她的意識越來越渙散,隻看見刺了她移一刀的那個大叔被不少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鉗製住。然後眼前就變得一片黑暗。
不要,不要失去意識。顏舒情!
瞿銘疾步緊跟著急救推車直到被攔在手術室外。
聞訊趕來的寧戚跑到瞿銘揪著他的衣領問道:“舒情怎麼了!她怎麼了!”
瞿銘失了神,好像身在淒涼的異次元一般。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麵對死亡的無力。顏舒情正在手術室裏麵對著死亡,而他什麼都做不了。這一刻死亡離得他這麼近,就一道門的距離。跨不過這道門,他或許就和這個女人永遠天人相隔。
沒有了她的一顰一笑,沒有了她似水如歌的話語。什麼也沒有了,空了一樣。
舒情,顏舒情!
當月光下的黃色薔薇花被剝奪了月光遭受寒風侵襲直至凋殘,當他的夢醒來,也沒有一個突然出現在村莊裏的巫女來換回死去的小女孩的靈魂一樣喚醒她的靈魂。
當花瓣凋殘,一切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