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遠同樣回頭看了看。
地上，姬雲舒正將他的身體抱在懷中，抬頭望著上空，眸光中滿是擔憂。
沈莫遠心想，若能長久如此，他這漫長的一生……便足夠了。
“我……想怎樣？”他輕聲回答著天帝的話，同時收回視線看向天帝，繼續道：“扶漓，你覺得，我除了將你千刀萬剮、讓你生不如死之外，還有何辦法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天帝以為沈莫遠是在說他這千年來在封印中的經曆，當下便反駁道：“若非你當年要多管閑事，非得從本君手裏搶奪不屬於你的東西，本君又豈會將你封印？！”
沈莫遠並不作答。
那些皮肉之苦，如何抵得過他經曆過的撕心裂肺？
一直活著的天帝，又怎麼能明白‘雲舒上神’心中的不甘？
天帝沒等到沈莫遠的回答，卻等到了沈莫遠瞬身而來的一個拳頭。
一擊即中。
天帝被掀飛了出去，穩住身形的他顯然是想明白了沈莫遠的目的。
他看向沈莫遠，指著下方的姬雲舒，大聲質問道：“她現在不是都醒過來了，當年的事你就打算一直這麼揪著本君不放？！”
天帝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恐懼，亦有些瘋狂，繼續道：“沈莫遠，你可以是這天地間的至尊，就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
“至尊？”
沈莫遠說到這兩個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嘲道：“這兩個字，恐怕也隻有你這個自詡三界唯一的天帝才會稀罕吧。”
“你……！”
沈莫遠抬手打斷天帝，笑問道：“你應該記得，數萬年前這天地間有多少至尊……你再看看現如今，那些至尊都在哪兒？”
天帝甩袖怒道：“他們都是咎由自取，與我何幹？！”
沈莫遠笑了笑，“扶漓，你應該明白一件事……縱然你貴為三界之主，但在我眼裏，你始終都隻是塵埃。”
言罷，他抬手指向下方姬雲舒所在之地，平靜道：“她當年是怎麼睡過去的，現在自然就該怎麼醒過來，而你，當年是怎麼肆意妄為的，今後，就該怎麼一一還回來！”
天帝順著他手指方向看過去，正好看到姬雲舒將沈莫遠死死擁住的畫麵。
他嗤笑一聲，嘲諷道：“你當真覺得，雲舒會愛上你？”
“我本就不曾奢求過……”沈莫遠垂眸輕笑著，眼底盡是灑脫。
天大地大，歲月茫茫。
縱然封印過記憶，就算經曆過輪回……他卻一直都知道，她的心裏裝的從來都不是兒女情長。
他又怎敢奢求？
天帝沒料到沈莫遠什麼招都不吃，隻得怒問道：“你當真要與本君作對？！”
沈莫遠疑惑：“你這麼問的意義何在？你我何時不曾作對過？”
天帝：“……”
就在天帝想著該怎麼應對的時候，沈莫遠忽然朝他走近了幾步。
這一舉動令天帝大驚失色，連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抬手指著沈莫遠，問：“你想幹什麼？！”
沈莫遠：“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殺你。”
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