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被塵封的記憶總會有人在無意中打開,然後露出一個笑臉。
2011年11月11日
西北銅銀市
一座新工業城市,上世紀90年代資源枯竭,正在轉型。
地處城市北部的老礦區已經停產很久,老一輩工人已經過上了養老的生活,新一代的年輕人都去往全國各地,很少有人回來。當然,也有不曾離開過的人。
火車站
一個年輕人走在站台上,凍得瑟瑟發抖。
遠處響起火車的鳴笛聲,一列火車進站了。
三個人
祝英豪,二十四年前,被人在這裏撿到,從小生活在這裏,從未離開過。天生近視,喜歡畫畫,研究地理。幾乎沒有朋友,也沒有考上大學。
陳鬱生,其父母是祝英豪的養父母,比祝英豪小三個月,名牌大學畢業,理科的高材生。
安研,陳鬱生女朋友,和陳鬱生回家見父母,準備結婚。文科高材生,精通各國語言。
兄弟倆一見麵,互相打了一拳,算是見麵禮。
“我的天,這麼久不見,眼鏡片怎麼越來越厚了。”陳鬱生說。
“我從小就這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安研,這是我給你經常提到的祝英豪。”
兩人互相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別在這愣著了,怪冷的,回家吧。”
祝英豪幫著陳鬱生提著幾個包,兩人邊走邊敘舊。
“最近家裏怎麼樣。”
“都好都好,爸媽早上就開始給你準備晚飯了。”
“行,回家咱們好好喝兩杯。”
一進屋,老兩口激動的圍著兒子和未來兒媳婦絮叨了半天。
祝英豪回屋拿起眼藥水給眼睛裏滴著,然後拿著眼鏡布反複的擦著眼鏡。
“來來來,上桌吃飯。英豪,你幹嘛呢。”媽媽叫著。
“來了。”
一家人坐在桌子前,拉起家常。
老兩口給安研夾著菜,問長問短的。祝英豪扒拉著碗裏的飯,一個勁地吃著花生米,看著他們。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裏,我覺得自己應該就不會回來了。祝英豪飛快地吃著碗裏的飯。
“那個,你們先吃,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祝英豪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快點回來啊。”陳鬱生說著。
寒風
祝英豪站在風裏,抬頭看著天空,總有一顆星在閃著。
“還是你準時,還是你可以一直陪著我。”
走到院子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瓶啤酒,一包花生米,蹲在馬路邊吃喝起來。
小賣部裏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據拉亞預言所描述的,2012年將是第五個太陽紀結束,人類將會迎來世界末日……”
“唉,要是真有世界末日,我得喝醉了再死。”
回到家的祝英豪一進門,老爺子正準備出門。
“我去趟廠裏和幾個老朋友說說話,你去和你弟喝上幾杯。”
“外麵冷。”
“沒事。”
祝英豪坐在陳鬱生旁邊,母親正在收拾碗筷。
“你幹嘛去了。”陳鬱生問。
“沒幹嘛,去門口小賣部買了包煙。”
“老爹這幾天晚上都出去嗎?”
“是啊,就是最近這幾天,和幾個叔叔去老廠子,說是玩牌去了。”
“玩牌幹嘛去老廠子,剛才你出去了,老爹一直在說什麼世界末日,我總覺得不對勁。”
“我的大學生,沒有那麼玄乎,老爹好歹也是知識分子,你多慮了。哎,你倆準備啥時候辦事啊?”
“明天早上去領證。”
“我去,這麼快。”
“這種事早辦早省事。”
“得,那我得給你倆備一份大禮。”
“你就是給我送一卷衛生紙我都高興。”
倆人說著話,祝英豪拍了陳鬱生一下。
“咱倆出去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安研眼巴巴地看著陳鬱生。
“你在家陪媽聊聊天,我倆出去一下。”
“什麼事啊。”
“走,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兩人騎著自行車,祝英豪帶著陳鬱生慢慢悠悠來到了老廠區。
“哎,小時候你闖了禍就往廠子裏跑,然後老爹拿著皮帶就在後麵追。”陳鬱生說著。
“你是好學生,從來都是你考了一百分,拿了糖就分我一半。”
“你帶我來這就是想懷念一下小時候啊。”
“我有那麼無聊嗎?”
兩人來到一個廢棄的幼兒園。
“小時候咱倆在這天天玩到天黑,就那個滑滑梯,褲子都磨破了,走,就在裏麵。”
大門上了鎖,鏽的死死的。
“咱們一上小學,這就荒廢了。”
兩個人翻進院子裏,野草叢生。
祝英豪移開一個唐老鴨形狀的小石墩,把手伸了進去。
“高中畢業那年,你上大學去了外地,我直接去礦上參加了工作。沒過兩年,礦上就倒閉了。記得第一天上班,我跟著李叔下了礦。就那麼假模假樣地挖著,李叔你知道的,喜歡喝口茶,就在他去倒茶的時候,我挖出來一樣東西。”
祝英豪把手裏的東西打開,一層又一層。
最後,他從裏麵拿出兩個花生,純金的。
“一共五個,我挖出來的時候想著用它娶媳婦用。省著點花,這輩子也就夠了。今天看你要結婚了,我還是個單身,咱倆兄弟一場,給你兩個,你和弟妹一人一個。”
“這太貴重了,我現在也有工作,你留著以後用。”
“這本來就是撿來的,身外之物。你拿著,就當我給你們的結婚禮物。”
說著話,祝英豪從大門翻了出去。
兩個人推著自行車,回憶著童年往事。在一個轉角,兩人指著一棟教學樓,說著中學時候的趣事,卻發現一個教室的燈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