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還有人嗎?”陳鬱生問。
“早就荒廢了啊。”
“走,進去看看。”
一進大門,有一個噴泉,長著野草。
兩人走進教學樓,來到那個亮燈的教室門口。
裏麵坐著很多人,每個人桌子上放著一個小冊子。
“我們的世界就要毀滅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地球將陷入永恒的黑暗,隻有真神才能夠救我們啊。”
兄弟倆對視一眼,走到旁邊去。
“這是什麼鬼,邪教嗎。”祝英豪壓低了聲音。
“肯定是靠這個拉亞預言騙人錢財的,最近挺多的。”
“要不要進去當中揭穿他。”
“你沒看見底下坐著的都是廠裏的叔叔阿姨嗎,咱倆怎麼揭穿。他說的是一麵之詞沒有證據,我們也沒有。而且看這個陣勢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咱倆先回去,問問爸媽有沒有聽說過這個。”
祝英豪又往裏麵瞅了瞅。
“那不是老爹嗎?”
“看來他最近都是來聽這個神棍給人洗腦了。我們先回去,問問媽知道不。”
兩人從教學樓裏走了出來。
似乎是一種習慣,祝英豪抬頭去找那顆最亮的星。
“哎,過了十二點就是你生日了。”
二十四年前的11月12日,祝美麗,也就是陳鬱生的母親撿到一個男嬰,取名祝英豪。
11月11日晚11點
祝英豪看了一眼那顆最亮的星,隻覺得那顆星越來越大。他看見陳鬱生正在朝自己招手,可是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視野裏隻剩下那顆星,吞噬了最後一點黑夜。
一家人推著祝英豪往急救室跑。
11月11日晚11點十五分
手術中
陳鬱生講了一遍他倆出門之後發生的事,手裏攥著兩顆金花生。他牽過安研的手,塞給安研一顆。
如果生命隻剩下一天,我會坐在教室裏,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從清晨到黃昏。
11月12日淩晨
手術結束
祝英豪用了一節課的時間,死在了手術台上。
心髒驟停,腦部缺氧性死亡。
陳鬱生抱著自己的頭,哭到昏過去。
天空飄起了雪花,飄過了來時的路。
追悼會結束以後,祝英豪的屍體被塞進了停屍間的冰櫃裏。
陳鬱生始終不能相信祝英豪已經死了的事實。抱著痛苦回到了自己重新生活的城市。安研一路上安慰著自己的丈夫,兩個人的婚禮也被推遲了。
基因鏈重組,身體機能恢複度90%。
基因鏈反向重組,心髒複跳一次。
基因鏈適應性重組,血液脫氧一次。
基因鏈擴散正常,細胞膜間距歸零。
大腦脫氧量恢複,各神經源反射弧縮小。
視網膜成像組合完成,
身體機能恢複度100%
“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幹嘛?”
推開冰櫃的門,祝英豪坐了起來。
“這是太平間?為啥我不害怕呢?我眼鏡呢?”
祝英豪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不近視了。又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隻穿了一個內褲。
也感覺不到冷。祝英豪摸了摸自己,身體是熱的。
突然,兩個太陽穴像是有電鑽一般,疼痛難忍。
眼前感覺有無數張報紙撲麵而來。
一行字出現在眼前。
“烏特蘭斯計劃已經啟動,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請找到‘鑰匙’並開啟方舟,你的第一站,轟阿力。另外,你的腦電波可以影響周圍人的思想。”
“轟阿力?區洲?”雖然有點奇怪,但是身體本能告訴祝英豪,自己必須得去。
半夜三更,祝英豪穿著一個褲衩,找到自己藏著的三個金花生。偷了一套工服,躲在自己家的陽台底下。
走吧,這次是真的要離開這裏了。
再次抬頭仰望那顆星,這次的視野無比寬廣,仿佛可以看見整個宇宙,又覺得那顆星正在召喚自己。
變賣了三個金花生,祝英豪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飛機在區洲轟阿力國降落。根據新的指示,祝英豪租了一輛車,前往韋爾特鎮。
米洲北米國約瑟州某軍事基地。
國防部國家安全中心航天中心
三個單位的主要負責人在地下800米的設施裏進行了第一次會晤。
威伏特上將,皮爾斯,克林。
“據我們觀察,月球自轉角正在擴大,預計13個月之後月背就會朝向地球”航天中心負責人克林說到。
“如果真的發生,月背朝向地球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國家安全中心負責人皮爾斯說。
“目前我們得到的相關數據還無法得知。”
“我們的探測器還有嗎?”威伏特上將問到。
“我們近一年來發射了四個探測器,除了發現月球正在改變自轉角,別的都是零號機密,隻有總統知道。”
“你們安全中心一天隻會做個中間人嗎?如果因為情報的不準確導致軍方部署有誤,所有後果你們承擔。”
“我們正在與國會交涉,最新的報告一周後應該就會交給你們軍方。”
陳鬱生和安研回到了工作的城市,他打開祝英豪留下的日記本。
酷愛地理的祝英豪靠著一張世界地圖,寫下了很多地理論述。他對於每個地區的描述都十分詳細。
“他生前很想去周遊世界,可是就這麼走了。”
“你別難過,作為他唯一的兄弟,你完全可以替他完成這個心願。”
“那你幫我規劃一下,我們盡快出發。”
安研看了看陳鬱生。
“希望你能振作起來。”
陰雨籠罩著整個小鎮,祝英豪找了一家旅館,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