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歌端著李嬸準備的清粥,重新出現在陸寒時的房門外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
看著緊閉的房門,她又一次怯場了。
想直接開門進去怕唐突了陸寒時,想敲一下門又擔心陸寒時還在睡。
就在她糾結不已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越過她的肩膀敲了兩下陸寒時的房門。
事出突然,許長歌被嚇得不清,猛地轉身望去,卻發現那人和她的距離太近,隻看到一個胸膛,連忙倒退了一步靠在門上。
“你這個姿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壁咚你呢!”樂少揚收回手,一臉嫌棄的說道。
話一說完,不給許長歌反應的機會,他就又說了一句“不用謝”。
然後,逃也似的跑了。
許長歌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抽。
為什麼她有種樂少揚是個熊孩子的錯覺!
剛這麼想完,她身後的房門就開了。
聽到開門聲,她的身體不由的僵了僵,機械般的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略尷尬的開口道:“那什麼……我擔心你醒時會餓,就下樓讓李嬸給你準備點清粥。”
陸寒時眼裏掠過一絲複雜,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屋。
許長歌見狀,跟在他身後進了屋,隨手將門關上。
關好門後,她就後悔了。
兩個人共處一室這麼尷尬的事,她為什麼還要手賤把房門關上!
見陸寒時坐在床上,她強裝鎮定問道:“你感覺好點了沒有?”
陸寒時不語,抿著唇“嗯”了聲,算是回應她了。
許長歌覺得他的回答太敷衍了,沒有什麼參考性,就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親自摸了摸他的額頭。
“溫度好像都沒降下來,要不還是讓醫生過來看看吧!”
“不用,我沒事。”陸寒時麵無表情的拒絕道。
他不樂意看醫生,許長歌也沒辦法。
“那你先把粥喝了吧!”
陸寒時冷冷的瞥了眼碗裏的粥,再次拒絕道:“沒胃口。”
許長歌:“……”
她為什麼放著小奶包不伺候,自告奮勇的來伺候金主爸爸。
“你不看醫生,也不吃東西,病怎麼可能好!”
“無所謂。”陸寒時不以為然的應道。
許長歌還能說什麼?
“李嬸特地給你熬的粥,你就算沒胃口也別浪費了。”
“你想喝給你喝。”說完這話,他便在床上躺下,一副不想搭理許長歌的樣子。
許長歌沒想到他會這麼理解她的話,麵上的神情既無語又無奈,淡淡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讓你多少喝點。”
“我頭昏眼花,手腳無力,不想動。你要覺得浪費,就喂我喝。不喂就端走!”陸寒時一臉肅然,話說得跟真的一樣。
許長歌能把粥直接端走嗎?
當然能!
可惜她不敢。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不就是喂碗粥嘛,權當喂小奶包了。
反正她有足夠的經驗。
“那我喂你好了。”說著,她就將粥端起來,在床沿上坐下。
動作熟練的舀了一勺,喂到了陸寒時的嘴邊。
陸寒時沒有配合著喝下去,而是幽幽的說了聲“燙”。
許長歌沒嚐過,還真不知道燙不燙。
但她家金主爸爸說燙,她隻能象征性的吹了兩下,再重新遞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