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眼底保持的微笑消失了,漸漸的結成一寸寸的冰。說:“這是我爸爸。”如果剛才那個男孩還有一點笑意,現在隻剩下冰冷了。所以這個天真的話語也就造成了她和秦偉的初識並不是那麼愉快。
薑萌吃了一驚,但在如此冰冷的目光下,盡量收斂住自己的驚訝。她想這下可能闖禍了,但她覺得不是自己的錯。
薑萌感到委屈,眼前這個大人,滿臉的皺紋,大概是風霜留下的痕跡,麵龐黝黑,頭發花白,簡直美術課本上羅中立的油畫《父親》的真人版。薑萌想到這裏,還是輕聲說了聲“對不起”
正在批改作業的班主任王老師,急忙說:“不要和孩子一般見識,兩位有事吧。”王老師放下手中的作業,抬頭看著對父子,見那父親渾身占滿了白灰,像是剛從工地上回來,手裏拎著一籃子雞蛋,還有一捆大蔥,王老師對那大人說:“你們找我什麼事。”
那大人見到老師好像有些緊張,說:“我叫秦立國,這,這是我的兒子秦偉。我們住在距離這裏的八公裏的紅石頭村。轉學到這裏,希望老師,希望老師,幫幫忙。”
王老師算是聽明白了,笑著說:“不必如此,老師教書育人是應該的。我會盡力。”老師給秦立國倒了杯水,好讓他不那麼緊張。
秦立國固執的說:“您收下吧。也好讓我安心”聲音既固執又堅定,但掩蓋不住秦立國是一個不善於與別人交談的人。
王老師家中還算殷實,也是一個正直的人,其實根本不需要。王老師想要拒絕,可憐天下父母心,想來是父母不放心兒子,想要關心兒子,不收,這個做爹的肯定不放心。於是王老師想了個辦法,不如把東西收下,以後把錢給秦偉帶回去也就是了。想到這裏便收下了。
王老師走過去,用手撫摸著秦偉的頭說:“小朋友,長大了之後想做什麼。”
“成為一個男子漢。”秦偉看了看王老師,語氣雖然稚嫩但不容置疑,眼神堅定。
王老師笑著說:“真是個好孩子,長大一定會有出息的。
秦立國連聲稱謝。
秦偉在這過程中就像雕像一樣,一言未發。沒有在說一句話。
薑萌不明白,但卻從心裏鄙視這個“走後門的人。”但走的時候還是客氣的說了聲:“拜拜”
從那以後秦偉就和薑萌一個班念書。兩天後班裏又來了一個轉學生叫呂凱。因為班上的人都不願意搭理鄉下的孩子。沒人願意和呂凱一個座位,不知什麼原因激發了相宜的同情心,主動和這個叫呂凱的人一個座位。
而秦偉選擇獨立的一個座位,好像要把自己隔絕到人群之外,隻是和呂凱玩笑幾句。
秦偉在班裏,就像一個學習的機器,默然沉默少言語,連那天帶的微笑也沒有了。隻會因為和老師產生共鳴,眼睛才會一閃一閃的,與老師產生共鳴。從不與同學打鬧玩耍。
老師有時看秦偉隻知道學習,所以也經常勸他活動一下,他卻隻是笑笑。仿佛這人隻是為學習而生的。而他的怒火,隻會因為別人打攪到他學習而迸發的。
而呂凱不同,性格中雖然也有農村孩子的淳樸和善良,但為人是個樂天派,性格開朗,很快就和這裏同學打成了一片,漸漸融入了這個新的環境。而秦偉則是除了學習,不會因為任何別的事情而影響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