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偉腦袋裏閃過:初見薑萌時,她倔強認真還有點小驕傲,爭強好勝,不認輸的性格。在雨中奔跑,無助的薑萌,自己是那麼想要保護她,想為她遮風擋雨。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薑萌,努力認真的薑萌,在苦難中能有明朗如太陽的笑臉,在貧苦中還有對未來的憧憬,他覺得自己想給這個女孩幸福。他突然覺得喜歡上這個女孩不一定是那麼可怕的事情,不一定會粉身碎骨。
其實秦偉這是從老師和長者那裏得知早戀像一個頭猛獸吞噬著少男少女成才的夢,也有人是早戀是一枚青澀的苦果。所以秦偉一直害怕自己行差步錯。但現在覺得果子甜不甜隻有嚐過才知道。
秦偉突然貼著薑萌的耳朵說:“其實我……其實我…..早就……“
薑萌有些不習慣秦偉突然靠近,甚至聽見了秦偉的心跳,感覺到了他少年陽剛的氣息,由於薑萌沒能領會秦偉的意思,反而了然的說:“你早就知道了石有億和趙婉的事對不對。“
秦偉一下子冷靜下來,但心裏卻第一次有了處學習之外的念頭,它不期然的來了。這種念頭不能說它是對的,也不能說不對的。隻要是一個人一定有的情感或者說是種感覺,至於這種感覺什麼時候會出現,沒人知道,唯一能知道的是愛一個人沒有錯。可是愛的時間,選擇的人生階段不同,品嚐到的愛情果實口味也是不同的。
薑萌雖然沒發現出秦偉的異樣。但發現秦偉眼中的孤寂和自持,和身上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淡了幾分。似乎隱約的能看見幾分火苗燃燒的影子。似乎整個人都有了溫度,似乎和從前不同了。
於是薑萌說:“你怎麼了。“
秦偉說:“一想到明天和你一起出去玩,我很高興。“
薑萌被秦偉逗笑了說:“哄女孩子的道行,你還遠不夠。“
秦偉說:“我是真心的。“秦偉盯著薑萌,那目光就像嗬護一件珍惜的寶藏。
薑萌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秦偉,也不太適應被這樣的目光注視。但也不想讓秦偉立刻把目光移開。
兩人默默無言,仿佛隻有兩個人,並非沒有老師和同學路過,熟悉的人對這兩人在一起已經司空見慣了,自然沒有留心今日和以往不同。不認識的人,對這如石雕的兩個人無興趣。
兩人其實都覺得不妥,但又都不想打破此刻氛圍。在學習上很優秀的他們,卻在感情上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薑萌說了一句:“有事明天再說。”
可是秦偉的心情並不平靜,他隻能對石有億說“你知道嗎?看著你因為喜歡一個人細微的情緒變化,一點點或喜或悲的變化,真的讓我羨慕。”
石有億說:“你喜歡薑萌對嗎?她知道嗎?”
秦偉說:“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也不懂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但在她身邊我會覺得快樂,想要告訴她,卻不知道怎樣說,也害怕會害了她,害了自己。我們都是輸不起的人。”
石有億說:“高考對於你們來說或許很重要,但高考是你們需要給未來的一份答卷,可是出於現在的我們,處於青春期的我們,出於最好年華的我們難道不需要一份答卷嗎?”
秦偉一愣好像認同了石有億的話,但還有些猶豫說:“我們如果現在在一起,可能失去了我們所憧憬的未來,也許未來的某一天我後悔,她會恨我。”
在石有億眼裏或者說在大多數認識秦偉的人眼裏,秦偉永遠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雖然有時會流露出骨子裏孤僻和寂寞,但更多的是淡定和自信,還有不服輸。如果他認定的事,從不會猶豫。而今天,秦偉的眼中閃過太多的期待,和太多的不確定,和難以抉擇。
石有億深有感觸的說:“富貴的生活、錦繡的前程,這些確實重要,但我覺得這些隻是為了生活本身,而並非生命存在的全部意義。如果說在前程麵前不能行差步錯,在生活麵前不得不妥協,那麼在愛情和青春麵前就一定要放棄嗎?”
“我該怎麼做。”秦偉的聲音有些低沉,眼神中有前所未有的無助。這個在學習麵前自信篤定的好學生,敏感,倔強的秦偉。在這時根本就像一個迷茫的孩子,也許與其說是迷茫倒不如說做一個自己都不相信的美夢。
石有億說“我不知道,路總是需要自己走的。其實人們在尋求答案的時候,真正的答案早在心中。其實也許學習和喜歡一個人並不衝突。如果我告訴你,學習是為了儲備知識,那麼喜歡一個人也許能讓你的感情得到升華,留一段隻屬於這段青春歲月的記憶。”
秦偉說:“謝謝你。是啊人隻要下定決心,勝算總是大一點。也許我永遠不會告訴薑萌我喜歡她,但我要告訴你,我喜歡她,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
石有億說:“為什麼告訴我?告訴我有什麼用。”
秦偉說:“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也是我在心中那塊貧瘠的土壤中,開出的第一朵花。但我不能保證讓它永遠美麗綻放,所以我選擇把最美麗的時刻留在心裏。人有時也是帶有回憶的一麵鏡子清晰的記住自己和別人不願忘記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