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在大街上遊蕩著,走到某一處,我駐足,這個店的鍋包肉我最愛吃,去了h市以後我再也沒有吃過比這裏更好吃的鍋包肉,軟硬酥脆適中,酸甜汁味道適中,不會太厚重搶了肉得的味道,也不會太輕,沒了鍋包肉的特色。我推門進去,好像重新裝修了,不知道老板還是不是原來的老板,服務員招呼我坐下,我點了兩個菜,要了一壺免費的熱水。這個時間吃飯的人很多,但像我這樣落單的好像沒有,我一個人占了一張四人台的桌子好像有點尷尬,我猶豫著要不要給冷嚴打電話,來緩解我一個人吃飯,沒人看包的尷尬。
“蘇瀾?”我聽到聲音抬起頭,這人????是誰啊?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應該是認識我的人???吧????
“我約了洪饒,結果老板說沒地方了,你自己啊?你不介意咱們拚桌吧?”
還沒等我同意他已經搶先一步坐下,什麼人呐,還不等我拒絕就開始跟我尬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是為那事兒吧?當年你可是轟動了學校啊?看著你不起眼,沒想到啊,讓人刮目相看啊,當時我是不相信你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你看看讓我整對了,現在真相大白了啊,你回來是上訴的吧?
我嗯嗯啊啊的敷衍著回答問題,人越來越多,還有排隊等位的,看樣子我想要安靜的吃頓飯,擺脫他們是不可能了。
洪饒來了以後,我的同學,大概是我的同學吧,更加熱情了,洪饒來來,你看這誰,老熟人呐,你倆可是有故事的男女同學,好久不見,要不咱們喝一個啊
“不用。”我和洪饒異口同聲。
“不喝了,我開車來的,不能喝。”洪饒解釋道
吃飯期間我本來以為美食可以安靜一會,但是仍然沒有擋住這位仁兄的滔滔不絕,小到雞毛蒜皮,鄰裏吵架,明星緋聞爆料,大到國家大事,國際新聞,就連發射火箭都聊了兩句,我自問已經很能說了,與這位仁兄相比,我真是自漸形穢,自愧不如。終於終於,仁兄說的話太長,喝的水太多,去了廁所,還我一片安寧。
“蘇瀾,我能和你說兩句話嗎?”我點點頭,就是現在我不讓你說你也會說吧,畢竟我的飯我還沒吃完。
蘇瀾的同意,讓洪饒有一些意外,他以為她不會與他多說什麼,沒想到如今還能心平氣和的與他說話,從進門到現在,她從未正眼看過自己,本來覆滅的希望之火,似乎又燃了起來:“你還像從前那樣,但又與從前不同,見到你,我很開心。還有????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對不起,讓我驚了一下,但這一句吞吞吐吐的對不起背後有多少真心?即便是有真心又如何?這種不合時機的道歉,在我看來隻是廢話,不過是為了自己找借口和寬慰,讓我覺得他比從前更加虛偽,我早就不需要道歉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歲月能改變他的外貌,卻變不了他的品格。
“我經曆這許多,若還是從前那般,那我也太不長進了。再者你沒什麼好對不起我,我坐牢不是你害的,我母親亦不是因你而死,你哪裏有對不起我呢?若是你覺得感情上虧欠了我,那大可不必,感情的事你情我願,無謂什麼對錯。道歉,大可不必。從前,不過是每一個人的選擇不同。當年,你也沒什麼錯。”
“我真的錯了,當年我年紀小,不懂事,你走了,我才知道我真的做錯了。”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不必與我道歉。還有,案子的事兒,多謝你。”
蘇瀾說完這句話,拿起包,結了賬,推開門,走到路邊,打了車,他從窗內看著窗外的她上了出租車,在黑夜絢爛的燈光裏逐漸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自己的不懂,莽撞,薄情,害怕,軟弱,他從未想過她是這樣決絕。
我剛剛上車,電話響起來,我接起來,還沒等我說話,對方直接問道: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