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正想對她說點什麼,但是突然想起來自己並沒什麼立場在這裏唧唧歪歪,慕晚安幹脆調轉了頭對宋秉爵道:
“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跟她說吧,這次把話說清楚了,以後也沒那些誤會。”
說著,她抱起自己修剪了一上午的花就想離開,把這空間騰給他們,沒想到陳欣嬈卻像是發了瘋,一把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
“不許走!慕晚安你不許走!”
不明所以的慕晚安抬頭看著她,她紅著眼睛,“你以為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就沒有責任嗎?!我告訴你,今天我的不幸,全都是因為你!都是你!”
慕晚安掙了兩下,卻沒有掙脫,她眼神平靜地看著她:
“憑什麼你要把所有的不幸都歸咎於我?”
被她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陳欣嬈抹了一把眼淚,眼神狠厲:
“難道不是你的錯?如果沒有你,現在站在姐夫身邊的應該是我!整個a市也隻有我才配得上他!可是……現在有了你,不僅我要躲著別人的眼神,我們家也要遭受這些橫空飛禍;你沒出現之前,我們家裏從來沒有遭受這麼大的挫折!”
原來這些也要算在自己頭上……慕晚安收回了之前對她的那麼一丁點兒憐憫,她把花瓶往桌上一放,連帶著花枝都顫了顫,空出了雙手就把陳欣嬈攥住自己的手拉了下來:
“你怎麼不說你們陳家傭人生病了也賴我?”
“你咒我們家出事?”
頭腦裏都成了一片漿糊的陳欣嬈根本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慕晚安也是目瞪口呆,誰跟她說這個了!
她不由得扶額,正巧眼角餘光瞟到了宋秉爵,明明說的就是他的事情,這廝卻是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看得慕晚安好笑又好氣,“宋秉爵,你可就在這兒看戲吧!我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
“你對姐夫是什麼態度?!”
聽她那麼隨意地使喚著宋秉爵,陳欣嬈心中越發忿忿,她從桌上隨便地拿起了一朵修剪後的百合花:
“你修剪的這些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會,無論是園藝還是時尚……你能夠給姐夫帶來事業上的助力嗎?你能夠幫他維護社交關係嗎?你能夠站在他身邊不給他丟臉嗎?你……”
聽著她的意思,還不知道有多少個“你能嗎”,慕晚安可受不了這些。她急忙喊停:
“停停停停停——”
她覺得莫名其妙,此時她隻想從這場無休止的紛爭裏跑出來:
“我不能,我統統不能……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就看上了我,你不如問問他?”
一說完,慕晚安趕緊離開了,也顧不上自己的花朵了,隻衝著黎叔使了個眼色,讓他等會兒幫自己收拾一下花朵。
看著慕晚安飛快地離開了,陳欣嬈這才帶著幾分怯怯幾分試探地看向了宋秉爵,“姐夫……”
剛才她衝著慕晚安發火,一部分是她不敢直接把火氣撒在宋秉爵身上,另外一部分也是有意氣走她,好留下來單獨跟姐夫說說。
“我記得,剛才告訴過你,她是我的夫人吧?”
慕晚安一走,宋秉爵臉上的些許柔情就消失了,又變成了平日裏的高冷,甚至更有寒冰之意:
“看來陳小姐的腦子的確不怎麼好使。”
“她、她……她明明隻是小斯的保姆,姐夫你在說什麼笑話?”
沒想到姐夫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強調慕晚安的身份,陳欣嬈有些慌了,她淚痕未幹的臉上都是虛假無力的笑容:
“再說了,她宋夫人的身份,有人承認了嗎?宋爺爺會答應嗎?程無雙宮騏他們都願意有這麼一個嫂子嗎?”
“這種事情,隻要我宋秉爵承認,她就是;反之,如果我不承認,就算有老頭子捧著,也一樣進不了我宋家的門。”
聽了他的話,陳欣嬈算是徹底地愣住了,他對慕晚安的維護之意是如此明顯,甚至還在警告自己就算有老爺子替自己撐腰都不行,她臉上的驚愕掩都掩蓋不住,臉色也極其難看:
“我隻想知道,姐夫你喜歡她什麼?她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與你有關係嗎?”
把那本印著法文題目的書放回桌子上,宋秉爵抬起頭來寡淡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本來是不想讓你進來的,如果不是宋夫人,你連站在這裏的機會都沒有。”
“……她怎麼可能這麼好?就算是她讓我進來的,那也是為了看我出醜!”
一點都不相信宋秉爵的說辭,陳欣嬈惡毒地想著慕晚安此時說不定就躲在二樓的哪個窗簾後悄悄地看著自己的模樣,她立馬轉過身,眼神在二樓的窗簾後逡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