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繼續上著,班級又回複了平靜和沉悶,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唉,同桌發聲,草,哪個說高度近視的。忘了說,李誌宏有個外號叫,那是因為一次語文課,班主任急急忙忙跑進教室,叫到,段長找你呢。隻是把他名字給調換了一下順序,卻有一個很神奇的效果。我們語文老師頓了半響,回答了個字,哦。全班大笑。
從此他的名號一炮而紅。有些由來就是無厘頭。每每要開家長會的時候,一些無良的同學會跟父母說,我們老師。話還沒說完,家長就開始呸呸地叫起來,那是個怪物,孩子,某個最近紅火起來的旁門左道咋了咋了。純屬誤會,不過家長反映也顯得很無厘頭。
我搖搖頭,輿論啊,真是不能相信,近視啥呀。純粹就是猴眼睛。
怎麼了,什麼近視啊,還有什麼猴眼睛。李老師不經意已經出現在身後,一陣發涼。
呃。我們是在研究關於我們考上大學後,是不是就相當於古代的進士了呢。危急中腦子運轉迅速。
那,怎麼扯到猴眼睛去了。李老師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恩,那個那個是因為,我們意見不一致,我覺得啊,應該不能稱得上進士的,張強就推下眼睛說,我們現在已經近視了啊。所以我一時無語就說他,猴眼睛的。
全班又大笑起來。李老師的臉顯得無可奈何。下課鈴聲適時地響起。
老大,我知道錯了。在李老師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一臉硬是虔誠地說,據說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表情。
你啊,你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笑了笑。然後就離開了教室。
長長地舒了口氣。
對於我,李老師一直都是偏愛的。他曾經說過,他最看好的學生就是羅峰,將來他一定會是個作家,名詞前加了個大字。微安也覺得很神奇,似乎我不應該具備這樣的文采,她總是一副看不出來的神色。
文字,文字,有時像個避難所,很大的空曠的,可以把我完全封閉起來,或者像一朵花把自己完全盛放,在所有人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卻不用任何人幹涉。
就像我可以假裝唱著快樂的歌隱藏起我的思念。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被微安強迫著要留下來複習功課,她每天都做著這樣的事情,在我看來是無用功的,不知什麼原因,我也不想讓她失望,總是將就地留下來了,兩個人一起複習功課,總是教室裏麵剩下最後兩束燈光的時候,時鍾也指向七點半了。
過山車一樣的日子,在不停不停考試中穿梭,向上向下快速變動,左右都有掉下來的可能,日子並不舒坦。我竟開始每天在清醒來的時候祈禱,又是新的一天真好。開始預示著結束。我希望結束再快些。
每天都要完成微安的功課,厚厚的習題,於是天天頂個熊貓眼出現。
五一居然放假兩天耶。嗬嗬。
還沒進教室,老遠地就聽見每個班級都有人興致勃勃地大叫著。突然記起來,原來已經是五月份了,這樣快。過了五月,六月也就隻剩一個轉身的距離了。
放假放假,我得意的笑,放假看我多逍遙。張強還大聲而且投入地唱起了五音不全的歌。
純屬盜版。我冷不丁地說,一邊把書包放下來。
嗬嗬,看在放假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咯。張強依舊一臉開心。要是平日就像豺狼撲上來了,我的脖子也肯定遺留他爪子印。我笑了笑。放假的魅力凸顯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