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銀光的月亮高懸上空,呂雲黛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大火包圍,臉上的淚很快被大火吞噬。
為什麼要燒死我?
望著岸邊那個模糊的身影,心裏疑問終是沒能問出口,火舌竄到她的身上,一瞬間點燃身上的衣物和頭發。
皮膚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濃煙爭先恐後鑽進她的口鼻,讓她發不出一聲痛苦的喊叫聲,隻能痛苦的抽搐。
幾個呼吸過去,呂雲黛感覺像過了一輩子那麼長,滿是自嘲揚起嘴角,不甘的閉上雙眼,不禁回憶起這非常短的人生。
她叫呂雲黛,父親是當朝丞相,她是呂家嫡長女,與三王爺歐陽霆青梅竹馬,她是默認的三王妃。
今天晚飯前她收到丫環的傳信,歐陽霆約她湖邊相會。
歐陽霆笑著將她帶到潑滿火油的船上,然後變成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你不該去查你不應該查的東西。”
這是臨死前她聽歐陽霆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到底查了什麼?
全身酸痛,頭痛腦脹,這是死後的感覺嗎?
呂雲黛慢慢被身上的痛吸引住,為什麼會感覺到痛,難道她被救了,沒被燒死?
激動,憤怒,不甘,各種情緒充斥在心裏,讓她腦海一瞬間產生空白。
“姐,你哪裏不舒服,我給你倒碗水喝。”
異常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呂雲黛慢慢睜開雙眼。
坐在床邊的少年,臉色蒼白如白紙,額頭布滿細密的汗水,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破舊衣衫,麵黃肌瘦,像個乞丐。
費力的轉過頭,看見屋裏破敗的情景呂雲黛眼裏露出濃濃的恐懼。
還有她的手,她記得很清楚,那場大火將她的手燒熟了。
而現在她舉起的手,除了瘦了點,白了點,的的確確是一隻完好的手。
呂懷陽起身端過破了一個缺口的瓷碗,眼裏擔憂之情掩藏不住。
“姐,你怎麼了?”
呂雲黛無比詫異望著眼前隻有十二三歲的少年,滿是疑惑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她隻有一個妹妹叫呂雲蓉,並沒有弟弟。
呂懷陽慢慢將手中瓷碗收回,看見呂雲黛眼裏陌生的光芒,心慌得厲害,急忙站了起來。
“姐,你在這裏,我去求夫人,我一定找大夫回來給你看病。”
呂懷陽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邁開步子往屋外走去。
呂雲黛掀開被子追了出去,一個不慎跌倒在門邊,看見呂懷陽回頭,她才道:“不要去。”
雖然不知道呂懷陽要去做什麼,但從他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見呂雲黛摔倒,呂懷陽小跑著回頭,然後費力將呂雲黛扶回床鋪。
這時門外進來一位媽媽,呂雲黛認得她,她曾在夫人院裏見過她。
王媽媽進門看見已經蘇醒的人,一點不掩飾音量,罵道:“病了一個多月還沒死,真是晦氣,你們兩個這幾天給我好好待在院裏,別到處亂跑,大小姐昨夜得了急病沒了。”
聞言呂雲黛眉頭緊緊皺起,冷著臉問道:“王媽媽說的大小姐是?”
站在門邊的王媽媽冷笑一聲,陰陽怪氣說道:“當然是呂雲黛大小姐,難不成這府裏還有第二個大小姐。”
王媽媽什麼時候離開的呂雲黛沒注意,她明明活得好好的,怎麼說她死了?
而且她是被燒死的,怎麼又變成病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