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病而亡(2 / 2)

一肚子疑問想問,呂雲黛扭頭看見呂懷陽,這才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在意她是怎麼死的,現在最著急的是,她現在是誰,是做夢還是其他?

指甲狠狠刺入手心,疼痛提醒她這不是夢境。

“替我拿銅鏡過來。”

半晌,呂雲黛鬆開手沉聲道。

聞言呂懷陽苦澀一笑,坐到床邊抬手擦汗,“我們院裏哪裏有那麼值錢的玩意,姐姐想要梳洗嗎,我替你打盆清水來。”

銅鏡竟是值錢的玩意,呂雲黛雙目圓瞪,一臉不敢置信。

等呂懷陽將水端進來,呂雲黛望著水中的倒影緊緊抿唇,這是誰?

慢慢伸出手摸向左邊巴掌大的傷痕,呂雲黛突然想起以前丫環說的玩笑話。

呂府有一個從來沒有出過房門的六小姐叫呂雲歌,隻因小時候被大火燒過,長相醜陋像厲鬼一樣恐怖。

呂雲黛朝著水盆扭頭,把有傷痕的臉遮住,望著水中的倒影,眼裏露出驚豔。

呂雲歌今年十三,從這半邊臉可以看出,她相貌生的極好,隻是太瘦了些。

“你說呂雲黛是怎麼死的?”呂雲歌望向呂懷陽,猶豫之後問道。

聞言呂懷陽有一瞬間的失神,姐姐風寒發燒,腦子肯定出了問題,要知道姐姐平日裏一個月也不會說一句話的。

“王媽媽不是說了嗎,得了急病,我們又沒見過她,你管她是怎麼死的。你現在大病初愈,我們又身無分文,夫人又不待見我們,指不定哪天我們也跟著去了。人家好歹還有人替她辦喪事,輪到我們估計也就是兩張草席的事。”

見呂雲歌說話利率,呂懷陽明顯鬆了一口氣。

呂雲歌聞言慢慢坐到床上,然後告訴呂懷陽,她好像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忘記就忘記吧,反正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叫呂懷陽是你的雙胞胎弟弟,我們就住在這清風院裏。”

呂雲歌若有所思對著呂懷陽點了點頭,喝完呂懷陽遞來的清粥,像米湯一樣的粥。

夜晚呂雲歌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怎麼可能是病死的,她明明是被燒死的,是被歐陽霆燒死的啊。

呂雲歌突然翻身從床上坐起,翻出一塊布蒙住自己的臉,目光堅定往外走去。

清風院是呂府最清冷的後院,呂雲歌從屋裏出來,走了一刻多鍾都沒見到一個巡邏的人。

靈堂設在比較清冷的祠堂後院,到是方便了呂雲歌。

望著燈火通明,但沒有一人守夜的靈堂,呂雲歌眉頭緊緊皺起。

她好歹是嫡出大小姐,為什麼這個靈堂這麼小,完全不是大小姐該有的規格,就連主子身邊得寵的丫環死去,恐怕靈堂都比她得體。

看見屋裏擺放的那具紅棺木,呂雲歌一步一步靠近。

棺木中間蒙著一張白布,呂雲歌上前一言不語,突然出手掀飛了白布。

一具被燒得看不清楚五官的屍體露在眼前,望著如焦炭一樣的屍體,呂雲歌顫抖著手摸了上去。

眼裏的淚水就像決堤的河流,她似乎還能感覺大火慢慢將她燒焦,那種刻入靈魂的痛苦,她生生世世都忘不掉。

“好一個得了急病,好一個薄情的呂家。”

呂雲歌突然伸出手,將燒焦的屍身拉出,她不要葬進呂家祖墳。

呂雲歌背著焦屍沿著來時的路回到清風院。

她將屍體用布裹好,將她自己緊緊綁在床板置於床底,用來提醒自己,她死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