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主母那邊一直催促,就連其他大國也都在打探少主的停留時日,似乎想對雲巔城有什麼大動作。
奈何少主一直留在雲都,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難免讓那些大國或多或少有些忌憚。
長岸剛退下去,魏思儀就帶著兩個貼身侍女進來,她今天穿著一身嫩粉色的銀蝶羅裙,手上拿著一隻鮮亮的紙鳶,滿臉笑意地說:“表哥,我看這天氣秋高氣爽,正是郊遊的好日子,還記得小時候你帶著儀兒放的紙鳶,難得雅興,這日不如撞日,我們……”
司無弈神色淡然地拿起桌案上的賬本:“嗯,難得來一趟雲都,這裏風景確實不錯,你應該到處遊玩一番,回去的時候才不會落下遺憾。”
魏思儀臉上的笑意一僵,眼神頓時哀怨地望著司無弈,當即不滿的撒嬌道:“表哥!沒有你陪著儀兒去放紙鳶,那這郊遊還有什麼意思!”
司無弈不為所動,“既然覺得沒意思,那就早些回去吧,我讓管家替你準備好細軟,明日一早派人啟程送你離開雲巔城。”
魏思儀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司無弈,忍不住失聲大叫起來:“司表哥你要趕我?!”
她到底哪裏惹得司表哥不高興了,居然要趕她走!
要不是司表哥在這裏,當她樂意來這個破雲巔城嗎!
司表哥一直留在雲都,平時也不見出門的,也就聽管家說上次那個她無意撞見的少年跟表哥關係很不錯,可當她追問是誰家少爺時,卻沒人告訴她。
難不成……魏思儀麵色古怪,壓下心頭的怒意,難不成她心心念念的司表哥喜歡了一個少年!
仔細想來,那個少年的容貌比她這個女人還要美上三分,也不怪司表哥他動心……啊呸呸呸!
司表哥注定要迎娶她為正室的!以後她將會是司家的當家主母,這話可是姑母在她爹娘麵前親口承認過的,司表哥若真的對那個少年有幾分心思,也一定是那少年貪圖司表哥的身份,自甘墮落!
這般想著,魏思儀的眼底閃過一絲絲嫌惡,狠狠地揪著手拿的紙鳶,心裏說不出的厭惡。
一個舞象之年的少年郎,竟然仗著幾分姿色對司表哥投懷入抱,這般行為比伶人館裏的伶人還要低賤百倍。
不行,她絕對不能走,她不僅不走,還要看住她的司表哥,不能讓那種貨色的少年盯上了!
“司表哥,我不要走,儀兒什麼都沒做錯,你為什麼要趕走儀兒?”魏思儀暗自掐了自己一把,頓時淚眼婆娑,透著一絲羸弱的嬌柔。
剛替司無弈傳話回來的長岸,奇怪地偷偷看了眼魏思儀,表小姐……這麼柔弱的模樣,是該送離雲巔城了。
別看少主跟城主兩人關係非淺,可是城主的傳聞絲毫不假,表小姐但凡一個不如意就哭哭啼啼,搞不好觸了城主的眉頭,少主也不一定保得住表小姐。
況且,別人或許不清楚,長岸他心裏卻是有數的,昨天夜裏少主一聽說城主的軍隊跟齊家軍打了起來,少主他一字未說就馭馬獨自一人趕去城外,長岸分明看到少主走時臉上少有的一絲焦急。
隻不過,少主回來的時候,俊美無儔的臉上尚有未消散的寒霜,長岸當場心驚地低下頭,不敢多問。
此時,長岸又看了好幾眼梨花帶雨的魏思儀,再看了看無動於衷的自家少主。
這一瞬間,他心中的不解似乎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該不會是……他家少主十有八九是對這雲巔城的城主動心了?
所以,少主才不願離開雲都。
所以,少主昨夜會焦急趕去,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不快,回來時才會麵色寒霜……
長岸心頭一震,難以置信地驟然看向少主。
司無弈若有所察地淡淡瞥了一眼長岸。
後者頓時噤若寒蟬地低下頭。
“我會派人護送你回魏家,日前已經先行傳書告知你要回去的消息。”司無弈一邊翻開賬本,一邊冷靜地開口。
這下,魏思儀半點笑也擠不出來,語氣流露出明顯的不甘:“司表哥不跟儀兒一起回去司家?我來的時候,姑母可是千叮囑萬囑咐要跟司表哥一起回去司家的,表哥你這樣做,我該如何向姑母交代?”
魏思儀的話裏半句沒有提及魏家,而是一口一個司家,仿佛她不是魏家的女兒一般。
平時跟在魏思儀身邊服侍的兩位貼身侍女互看一眼,眼裏有著幾分尷尬。
表小姐在司家有一些地位不假,但那都是看在主母的份上,若是沒有主母在背後撐腰,表小姐一家恐怕跟司家再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