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下人們都心知肚明某件事情。
據說,當年少主剛接掌司家大小生意的時候,魏思儀的爹娘便仗著主母哥嫂的身份,以少主還小,需要他們在一旁指點之類的借口,對司家的生意指手畫腳。
明麵上是為少主好,擔心少主年紀小,不能打理好家大業大的司家。
可但凡是有點眼見力的人,哪能不明白他們就是欺著少主年少。
好在,少主就是少主,豈容幾個外人就能隨便拿捏的,直接讓他們陰溝裏翻船。
從此,再也不敢在少主麵前以長輩的身份指指畫畫。
至於這位表小姐一直以少主未來的少夫人自居,也難得少主看在主母的麵子上不欲計較,要不然,她哪有機會出現在少主麵前。
司無弈莫名地看了一眼魏思儀,他的心思全係在跑出雲都的淩霄身上,看到魏思儀臉上委委屈屈的模樣,不由皺起眉,有些心煩。
不一樣,跟淩霄不一樣。
如果是淩霄,她臉上的委屈八成就是扮可憐,可惡得很。
可是……該死的讓他心悸。
司無弈閉了閉眼睛,努力使自己平複下心情,他緩緩睜開眼,眸底依然一片清冷,他低下頭看著帳本,“你到底是魏家的小姐,一直待在司家影響不好。長岸,送魏小姐出去,我還有要事。”
這句話透著不容抗拒的意思,明顯在趕人。
站在魏思儀身後的兩位貼身侍女低下頭,不等長岸開口,先行上前兩步,恭敬地勸道:“表小姐,既然少主公事繁忙,不如我們還是先行退下吧。”
魏思儀忍了又忍,臉都快氣綠了,才再次將滿心不甘和怒火壓下來,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眼神無比哀怨:“司表哥……”
司無弈抬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漠,不欲多說。
魏思儀心裏清楚,司無弈他這個少主的名頭,可不像雲巔城城主那般徒有虛名,他一旦做出的決定,就是姑母親自來了也沒用。
她隻好一步三回頭,仿佛生離死別般地往回望,企圖讓司無弈收回他的決定。
可惜的是,一直到魏思儀她人離開主院,都沒有人攔下她!
“啪啪——”一走庭院,魏思儀氣呼呼地反手兩巴掌甩在身後的侍女臉上。
“兩個廢物!你們可是姑母派來幫我的,剛才居然也不替我說兩句好話。”魏思儀麵容扭曲,氣得不行,見這兩個侍女捂住臉一聲不吭,她直接又甩了兩個耳光,遷怒地罵道:“廢物!廢物!等我回到司家,一定要跟姑母告你們一狀!”
對!就是這兩個貼身侍女沒用,虧得之前還是姑母身邊的奴婢,一點也不替她這個主子著想。
兩個貼身侍女低著頭,依然沒有開口說話,表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她們也不是第一天伺候。
魏思儀發作了沒多久,擔心被別院的下人瞧見,隻好憋屈地走回房間收拾行李。
不行,她不能什麼都不做,任由司表哥跟一個她還沒弄清來頭的少年在一起,那個少年長得過於驚豔,一定不是什麼好貨色,肯定是看中了司表哥的身份!
魏思儀愈想愈有這個可能,她使勁蹂躪手中的紙鳶,看著管家親自在指點府裏的下人替她收拾細軟。
“表小姐,您的行李已經準備妥當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表小姐來雲都這麼久,一定是思家心切了。”管家走過來,看著魏思儀,滿臉笑容。
魏思儀冷哼一聲,臉上沒有半點笑意,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之色,狗奴才!她日後可是司家的未來主母,竟然這般對待她,小心不用等她嫁給表哥,直接跟主母告狀,也足夠這奴才喝上一壺!
“你回去告訴表哥,我剛好來了月事,不宜長途跋涉,所以要推遲回去。”魏思儀故作嬌弱地捂住肚子,一臉痛苦之色,她一抬手,指著兩個貼身侍女:“沒見你家小姐我身子不適嗎,趕緊去找大夫給我開兩副補藥,就我平時喝的那副。”
魏思儀先一步將話堵死,可見是鐵了心要留下來。
在場的人一眼就看出魏思儀的心思。
管家也不惱,依舊很好態度:“既然如此,小的這就去回稟少主,表小姐不舒服的話,應該好好留在院內休息,光有兩個侍女怕是不夠人手,小的這就去安排幾個乖巧懂事的過來。”
話音才落,魏思儀驟然看向管家,一雙眼睛似乎能噴火。
“表小姐注意身體。”管家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帶著幾個下人離開,沒過多久,魏思儀的院子外邊,還真來了幾個護衛在留守,絲毫沒有走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