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依舊一片寂靜無聲。
幾乎可以用死寂來形容。
淩霄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說了半天,她嘴巴都說幹了,連個回應的人都沒有。
剛才上朝的那一絲親切感,全特麼變成了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淩霄再次掃了底下的群臣一眼,懶得跟他們計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城主很苛刻一樣,沒意見就沒意見吧,日後可別來跟她說哪裏哪裏出了問題,早幹嘛去了!
淩霄剛有點起色的心情,此時此刻全沒了,她猛然站起來,長袖一甩,“退朝。”
看他們那一副唯唯諾諾的慫樣,八成是沒什麼要事啟奏,要不然早就哭天喊地,還扒著她議和殿的大門不走了。
“恭送城主!”這下子,跪在地上不敢吭聲的官員一個聲音比一個大,仿佛喊最大聲的那個會有獎一樣。
獎你姥姥個腿!
淩霄氣得夠嗆,差點兒沒忍住轉過頭在他們臉上一人踹一腳。
淩霄冷著臉,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既然那些文武百官腦子不開竅,本宮也拿他們沒什麼辦法,就讓他們在議和殿裏跪夠兩個時辰反省反省再回去吧。”
寧公公趕緊應聲,不敢忤逆城主。
淩霄走到一半,驟然想起了什麼,她頓了一下,突然說:“秦律就免了,讓他帶上考生的答題試卷過來一趟。”
寧公公低著頭應下,對著身後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小太監立馬領會過來,悄悄退了下去。
城主一道命令下去,群臣都在議和殿跪著,小太監從議和殿大門探頭探腦地衝文官最末的秦律小聲喊道:“秦大人!秦大人!”
朝堂上,姓秦的還真沒幾個,這一聲尖尖細細的聲音,秦律聽著有些熟悉,不由疑惑地回過頭。
一旁離得近的官員也一致望了過來。
一眼便認出,這是經常跟在寧公公身邊打下手的小許公公。
小許公公可不是個怕生的人,要不然寧公公也不會將他放到眼皮底下,他正眼不看別人一眼,滿是笑臉地就對著秦律一個人,非常熱情地招招手:“秦大人,快跟奴才走吧,莫要城主等急了。”
態度完全不同。
眾臣看著秦律緩緩站起來,在小許公公的帶領下,光明正大從議和殿大門離開。
有個官員揉了揉跪得生疼的膝蓋,他不由冷哼一聲,當即冷嘲熱諷道:“以色待君,這個秦律哪裏還是當年驚才絕豔的秦公子,喊他一句秦大人都是抬舉他!”
等著吧,以城主玩弄男色的三分鍾熱度,要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膩了秦律。
一旁的幾個官員聽見了,附議地點點頭。
就是這個理。
城主一貫喜歡新鮮的美男,上次花名冊的事情,搞得朝堂不得安寧,他們就再等等,等城主物色新的美男時,第一個將準備好的美色送到城主跟前。
整個朝堂上下,除了秦律以外,不止一個是張丞相的門生,跟他關係較好的老臣子也不在少數,他們聞言紛紛皺起眉頭。
這些人懂什麼,想當初秦律剛進後院的頭一兩年,城主雖然不上早朝,可是禍害朝中官員的事情不在少數,要是沒有秦律在其中周旋,為此吃了不少苦頭,好幾次險些喪命,今天哪有他們什麼事。
俗話說,吃水還不忘挖井人呢,這幾個官員不懂感恩就罷了,居然還在這裏落井下石,實在是下下乘!
他們就眼紅秦律稍微熬出了點頭,也不想一想,秦律萬一出了事,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相比之下,秦律卻遠遠沒有議和殿的擔憂和浮躁,他站在書房外麵停頓了下,轉過頭:“有勞小許公公帶路。”
從議和殿到書房的路,秦律最近天天走,自然不是不知道路的。
小許公公卻相當高興,比起那些眼高於頂,瞧不起他這種太監的官員而言,他看秦律非常順眼。
到底是當年驚絕天下的秦公子,氣度和風範就是不一樣,看著就十分討喜,也難怪會被城主收進後院。
雖然失寵過一段時間,可是他們城主慧眼識人,現在親手提拔秦公子的仕途,肯定是對秦公子有心的。
小許公公笑得見牙不見眼,刻意壓低著聲音提醒秦律:“城主的心情咱這做奴才的也說不準,不過秦公子你隻要不觸城主眉頭,多順著點城主,想必什麼都好說。”
“多謝小許公公提醒。”秦律說得極為客氣。
在城主府,他們後院的公子們都不願意得罪這些消息靈通的人,尤其是這個小許公公,聽說寧公公似乎有意當成接班人在培養。
秦律就更加不願意得罪這位小許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