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條路可走！”
怯弱女聲清晰可聞，方若泉訓話戛然而止，目光威嚴掃向聲源，又和旁邊鄧總低語幾句，把頭一點“那小林講講？”
林秋競聘副經理不成，王娟心中有愧，常帶她出入各種會議，無非想其成為熟臉。此刻見她語驚四座，心中叫苦不迭，平時看她文靜少言，怎麼今天成了炮仗，不要把自己牽涉進去才好。
林秋起身，渾身發飄，雙頰通紅，懷疑自己腦殼有包，盡讓那句脫口而出。見方涵抬頭看自己，才勉強定住心神，開口說到：“其實還有一條路可走，盤活存量資產！公司在城南那片廢棄老廠區，麵積不小，完全可以平整出來作為開發用地！”
鄧為國中途插話“一派胡言，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光土地變性就是好幾千萬！”
方涵眉頭狠狠皺一起，旁若無人點煙不語。
林秋因副經理之事，對鄧為國倔勁上來“好比三個茶杯兩個蓋，隻要資金調度得當，完全能應付過來！”
眾目睽睽，主辦會計敢和自己叫板，鄧為國始料不及，言語已有詰難之意“你能怎麼蓋？”
林秋嘴唇一咬，走到旁邊黑板前，連寫帶說：
“第一，我們可采取分期開發，土地變性款未必一次繳納；
第二，除土地變性款真金白銀不能拖欠，其他都可依托錦江集團信用，充分利用融資杠杆，首先廠區土地平整完全可由乙方墊資，平整後的土地可以通過銀行抵押融資，建設過程可通過承建方墊資，達到預售條件，便可實現資金穩定回流。
第三，結合以上，雖開發成本巨大，但因地皮自有，隻要手段得當，擠占自有資金比例不會太高，甚至會在較快時間內反哺主業。
林秋侃侃而談時，在黑板上根據市場利率，導入資金成本函數計算公式，旁征博引。
等話音落地，回到位置，會議室漸漸熱鬧起來，她長抒一口氣，雙頰因為激動依然通紅。
鄧為國繼續批駁，“老廠可沒開發房地產的資質！”
林秋回答：“成立一家新公司，將土地裝入新公司殼中。”
鄧為國立馬抓住話柄：“土地轉讓又是一筆極大稅負成本。”
林秋再答：“新成立殼公司直接收購老廠，公司並購比直接購買土地在稅收上可節省不小成本。”
……
兩人激辯你來我往，旁人不懂專業雲山霧罩，但象看真人快打過癮，王娟則自歎沒林秋之識，更沒其膽。
方涵有點吃驚，戴維胡後來為自己支招，所提對策與林秋所言八九不離十，隻不過前者高屋建瓴，後者之細致已接近行動規劃。
方若泉側身笑說：“後生可畏，這小林是方總以前秘書吧，老鄧你帶團隊有一套嘛，這麼快就出息了！”
這段時間利用外臣把兒子打壓得厲害，這番話連敲帶打，他需要的是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