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杯茶水就可以開始了兩個君子之間的交談,兩人起初不熟,隨意閑談。上官昱也知道他是在套話,當問及身世之時,他舉杯間神情恍惚一下,後從容不迫回到:“家中親人已故。在西廈並無故人朋友。”
話語中略帶幾分傷春悲秋,舉杯一飲而盡。
“抱歉,
又惹起上官公子傷心往事了。”
上官昱百無聊賴之姿,擺擺手“罷了,說者無心,聽者又何必多意。”
不知不覺兩人聊了半個時辰已有,全然不知夏之淳已經在門外站了片刻。沒有讓人通報,想聽聽他們在聊些什麼。卻剛好聽到他說這番話,嘴角不由泛起冷笑,好一個絕情之人。
夏之淳沒有離開,他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出現在他麵前是好。是故人,亦或是仇人?也許在他眼裏,自己是陌生人罷了,沒有必要付出任何的感情色彩,隻有冷冰冰的稱呼。
想歸想,他還是邁開腳步,走了進來。
卓遠寧正好出來,便碰上了迎麵走來的夏之淳。匆忙行禮後,便告辭了。
夏之淳走到上官昱身旁,那一雙憤怒的眼睛盯著他孤傲的背影,有種想把他剮了的衝動,拳頭緊緊握著,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上官昱明知來者是誰,卻刻意背過身去,裝作滿不在乎,也不想理會。
最終還是夏之淳打破了僵局“一年不見,過得可好!”
上官昱回過身來,畢恭畢敬向他行禮“草民不知是西廈國主光臨,實在失禮,還請見諒。草民在東陵過得很好,勞王上牽掛了。”
“紫玉,還在怪本王?本王說過無論你躲去天涯海角都會把你找回來的。你不願意自己回來,本王隻能用自己的方式“請”你回來了。”
“嗬嗬”上官昱嘴角微動,自嘲到“我乃一介草民實在受不起王上的一個“請”字。”
上官昱心裏冷笑,將茶水遞到夏之淳麵前,臉上笑著,嘴裏淡淡說出一個“請!”
“紫玉是在嘲笑本王?”
“不敢……”
……
夏之淳愛惜地撫摸著這些每日都會來看許久的家具,撫摸著紫檀矮椅臂,順勢坐下,拿起紫色圓潤茶杯,來回觀摩片刻,然後慢慢品味著茶水。他每天都在等著這個院子的主人回來,今天他終於回來了!自己心裏卻說不出是喜還是悲……
“王上說笑了,在下哪敢嘲笑王上。苟活於亂世,何德何能讓王上掛念,真是榮幸至極。卻無意連累百姓受苦,真是罪過。不過,王上應該認錯人了,我並非您所說的上官紫玉。”
話語中多有抱怨夏之淳濫殺無辜,連累百姓,而且一而再撇清他們的關係。
“紫玉啊,紫玉!你可當真是無心!莫不是怪本王當年那樣,你又為何說此等話語。是當年形式所迫不得已賜死你,可你還能活到現在就沒有想過本王早就給你留了條後路嗎。怎知你會如此誤會,即便如此我也不怪你,本王也並沒有後悔過當初這麼做。”
因為當初不這麼做的話,可能他們早就天人兩隔了。
上官昱心裏明鏡似的,他的話句句讓人動情。隻是……
夏之淳神情失落,像被拋棄的孩子,落荒而去。一路上,見到誰都覺得看不順眼,侍從不識趣說“王上要不奴才去和上官公子多解釋一下當年的情形,興許他會理解的。”
會理解的話,還會當做見麵不相識嗎?他把氣撒在侍從身上,他解釋過,當他還在東陵國時,已經寫信說明過了,莫不是記恨,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