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廈蘭台水榭內燈火闌珊......
夏之淳獨自彷徨在往日上官昱喂魚地方,睹物思人,愁上三分。
紫玉,你不需要去爭取什麼,隻要是你想要的,本王都可以讓你唾手可得。如若你能安安分分地在這蘭台水榭裏養傷,那該多好。此去半月,可安好!
內心有諸多矛盾,一方麵想用世俗的東西去留住他,一方麵又怕世俗玷汙了他的純真。
卓遠寧聽說王上常常往蘭台水榭去,一待,往往就是徹夜。更深露重,擔心他如此下去身體吃不消。
他不請自來,輕輕走到夏之淳身邊,為他披上柔白的外套。
夏之淳沒有回頭,卻激動地越過肩膀握住他的手,喜悅溢於言表“紫玉回來了?”
驀然回首,眼前人卻不是他,心情有點失落,臉上黯然失色。
“王上,臣今天就算冒犯了君威也要說。他已經死了,請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為了天下百姓也應該振作起來!”
夏之淳眼睛裏充滿紅血絲,直勾勾地瞪著他,滿腔的悲痛化為憤怒,都朝他咆哮而來“胡說,本王的紫玉從未離開過本王。隻要本王在的一天,他就永遠都是本王的紫玉。”
單薄的外套被風吹動,緩緩滑落下來……
他以為紫玉隻是王上的傷口,傷好了,結了痂,就不會痛了。卻忘了,摸著傷口就會讓人想起他曾經所經曆過的疼痛,這種來自心理上的折磨,遠比身體上來得更痛!
卓遠寧拳頭緊握,極力隱忍著。亂王上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上官昱必除之!!!
他沒有說什麼,任由著夏之淳對自己出氣。彎下腰,撿起外套,拂去塵土,從新為他披上“王上,夜深風大,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再來也可。”
夏之淳看著他的動作,頓時心生愧疚。他是關心自己的,隻是紫玉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他們是主仆更是摯友。沒有他的陪伴,他不知道會過得多麻木!
夏之淳把披風解下來,為他披上,“回去吧!”你和紫玉都一樣,都是本王的左膀右臂,無可替代。
夏之淳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留下卓遠寧一人久久沉思。就這簡簡單單毫無修飾的一句話,道出了多少無奈,觸動了他內心深處最脆弱的神經,覺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變得有價值了。王上,你若安好,臣此生無憾……
南越
翌日……
風和日麗,萬裏無雲,就像海水倒影在天空上,湛藍湛藍的。
上官昱本來計劃今日回西廈,還未動身,卻收到黎瀾的來信。信中所言正是“南水北調”之事。
放下書信,心想,看來又要多留些日子了。
幾次三番,風吟遊都不願接見他,他隻能去拜訪一下蕭筱羽了。
一輛馬車,在驛站前絕塵而去,最後停在太傅府前。上官昱下了馬車,便看見一位家丁向他走來,過來便直接問到“敢問是上官公子嗎?”
“正是!”
“國師大人恭候公子多時,請隨我來!”
上官昱僅帶著一名侍從跟隨,讓其餘人在外等候。跟著家丁穿過花園和廊坊,走進清新雅致的閣樓。
雖然上次來過,但無暇在意。現在注意看,猶如進入一個世外桃園。鳥語花香,小橋流水,沒有半點紅塵的喧囂。不得不敬佩,果然是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
剛踏進屋子,上官昱就在想:他一定很喜歡紫色,整個屋子裏都設計成淺紫色的風格......
蕭筱羽還是一如往日著一襲紫袍,隻見他落坐於大廳之內撫弄絲竹。聽聞腳步聲,手手,弦驟止。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注視著琴,餘光看到來者,“我想現在昱公子應該知道為何那日我家國主會說在“飄香閣”見過公子了吧。沒錯,這都是在下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