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劍道》原名《破天劍道》,斬強刮,斬天道,更用於斬本私。心中無情,劍法也淩厲冷酷,這種冷酷指的並不是殺意,而是無我的超凡心境,正所謂大道無情。
沈清源握著肅心劍,他自以為堅定的,作出了一個足以改變許多人一生的決定。
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悶熱地叫人喘不過氣來。從窗戶裏望出去,雲芷峰失去了往日的秀美,幾座犬牙參差、棱角分明的山峰晦暗不明,山瀑洶湧,的聳立在驟然大做的狂風之中,隱隱透露出猙獰,似要將人吞噬。就在這樣不宜出行的天氣,院門卻嘎吱作響,有客前來。
沈雲誌今日另有安排,剛走不久,這雲芷苑隻有她一人,來人找的是她。
尋常青衫,修長佇立,黑發如墨,一條青色帶子將兩側長發攏在腦後,分明是樸素淡雅的打扮,卻清冷絕塵,叫人一望而生歎。閉關數月,沈清源周身和煦溫潤的氣質不但未減,反而愈盛。
性情溫潤,如芝蘭般美好;清風高節,如冰壺玉尺般無暇。在常瑛琪看來,曾經的沈清源雖然也有謙謙君子風度,但也隻能達到前半句的評價。而現在沈清源臉上帶有一種豁達,似乎什麼困擾已久的心結被解開,已經大徹大悟、明曉真諦。
沈清源不知是何打算,將常瑛琪帶去了宗主峰後山的石屋。
隻見豔色比血的紅霞暈染了滿整片天宇,映著已經暗沉的山林,狂風不止,林海濤濤,頗為壯觀。遠處一塊巨石,衣袂飄然,寶劍指天,像極了一個練劍的道人。縱然經受暴風摧殘,也不會退縮半分,與風“搏殺”發出呐喊的嗡鳴,如重鼓奏喊出的戰曲般,激勵的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沈清源溫和的聲音傳來:“傳說老祖太虛子當年常在這裏練劍,山間石頭得其靈氣,心生仰慕,慢慢也變成他的樣子,因此就命名為‘劍指天’。”
常瑛琪點頭,這巨石的確神似。但是,不同於沈清源的仰慕崇敬,常瑛琪猜不透沈清源的用意,兜兜轉轉間已經失去了耐性,神色難免有些散漫,沈清源將她的敷衍盡收眼底,卻也不甚在意。無奈又溺寵的摸了摸常瑛琪的頭頂,抿唇笑笑,足以逼退三尺堅冰。
“師兄帶我來此,究竟所謂何事?”見沈清源遲遲不挑明目的何在,常瑛琪不想被一味牽製,她更習慣於主動掌握選擇權,便出聲主動質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