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快步上前,沒有理會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的雪飛花,徑直走到了歌擎天的身邊,蹲下去探了探他鼻翼。
倏的收回手,心中大駭,歌擎天他居然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下糟糕了!本來她還指著他能夠幫她脫離現在的困境,可是誰能想到堂堂歌氏一族的族長居然就這麼死了?!
心沉了沉,初夏走到雪飛花的身邊替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身上的傷口,東涼一直默默跟在她的身後,看她熟練的動作心中又多了一絲的好奇。
多少次的受傷才能練到這麼熟練的手法?
等到包紮的差不多了,初夏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雪飛花的傷勢比她想象中的要輕一些,昏迷隻是失血過多罷了雖然中了點毒,但是短時間內也不足以致命。
再看,歌擎天,身上幾乎沒有了一塊好地方,不用想也知道他一直都在護著雪飛花。
所有的傷幾乎都被他承擔下來了。
雪飛花畢竟是符師,如果近身攻擊的話,免不了要吃大虧。
“走吧,先離開這兒。”
初夏吃力的扛起雪飛花,這裏不宜久留,等那些人反應過來,到時候他們就出不去了,成了個甕中之鱉。
可是,初夏沒想到,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了,常年在生死關頭的初夏一瞬間便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裙擺無風自動,初夏放下雪飛花讓她靠在一邊,屹立不動的護在她的身前,凝重的看著飛快逼近的黑衣人。
黑衣人皆是黑巾蒙麵,一身漆黑,逼近之後一言不發,提刀就砍。
而且招招衝著初夏招呼。
初夏罵了一聲娘,這些人真會柿子挑軟的捏,一道靈力直逼麵門,刀鋒就從她的眼前劃過,看樣子是要把她直接劈成兩半。
初夏猛地一個側身,鬢發被削下一縷,靈力不停,轟的一聲落在了牆壁上,震得塵土撲簌簌的往下掉。
東涼好整以暇的靠在牆壁上,悠閑的模樣沒有一點出手的打算,眼神卻一直留在初夏的身上,眼裏明顯多了一絲的認真。
他居然在擔心?
擔心一個凡人?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初夏本來也沒有指望著一個被她認為是妖怪的人幫忙,妖怪冷血,而且又和她是天敵,他會幫忙才怪!
某人直接忽略了剛才人家已經幫過她的事實。
初夏在黑衣人的手下狼狽不堪,黑衣人招招狠辣,招招取人性命,初夏左躲右閃胳膊還是被狠狠的削了一下。
頓時鮮血如注,染紅了本來就已經染血的衣衫。
又受傷了!
初夏幾乎要暴走,破口大罵:“你奶奶個腿兒,居然敢砍老娘!”
前世的一輩子雖然短暫,但是也沒有出現過現在這樣接二連三被人傷的情況,初夏實在是忍不了了!
錯勾魂,狗血穿,被人追,被冤枉,被非禮,所有的怒氣全都一瞬間衝上腦頂。
初夏有點瘋狂了。。。
東涼平靜的麵容有了一絲的龜裂,看著初夏毫無章法的打法眉頭皺了皺。
初夏卻沒有心情理會東涼在想些什麼,圍著黑衣人不停的攻擊,身形忽左忽右,忽遠忽近,看似毫無章法,可是腳底下的動作卻又好像有什麼規律。
血跡也隨著她的動作滴了一地。
倏的,東涼的眉頭舒展開,看向初夏的眼神帶上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嘴角勾起了一抹輕輕的弧度,轉眼即逝。
若是初夏看到,肯定又會花癡一番。
黑衣人被初夏打的也有些惱了,哪有人這樣亂打一氣的!剛要反擊,初夏卻嗖的退出去了好遠。
看到初夏臉上的笑容,黑衣人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當下,便提刀而上!
初夏淡笑著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