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氏大門。
一男子正襟危坐,懷裏抱著一把大刀,凶神惡煞的模樣如同門神一般,兩邊的侍衛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會牽連到自己。
古銅色的皮膚,刀削般的麵容,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再加上那暴起的肌肉,無一不在表明自己的身份,正是宮裏大少,宮西。
書房內,雪飛花一臉的無奈,江泉麵無表情的站在她的身後,腰板挺得直直如同一把鋒利的劍。
“他還沒走麼?”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宮西,一說到他雪飛花就覺得很頭疼,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非得找初夏,她都告訴他初夏不在了,他還是不走。
還蹲在門口死守,問他原因也不說,讓他進來也不進來,雪飛花徹底無奈了,隻得由他去了。
“要不要屬下趕走他?”
江泉問道,即便是下屬也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模樣,對宮家大少用趕這個詞恐怕他也是頭一個吧。
其實與其說他是下屬,倒不如說他是保鏢,初夏特意為雪飛花挑選的保鏢,畢竟她的手被廢了,實力大不如以前。
雪飛花搖搖頭,要是能趕他早就趕了,可是在這個關頭,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沒做什麼事,願意在門口呆著就呆著吧。
初夏對這邊的情況完全不知道,她現在還在受著東涼嚴格甚至可以說是苛刻的訓練,不過這次又多了一個受苦的夥伴,正是大狗熊。
跟大狗熊一比,初夏突然覺得東涼對她已經仁慈很多了,眼前又飛過大狗熊的身影,初夏淡定的收回視線,繼續練劍,經過無數次的努力,她已經可以劈開一個小角了。
期間,李峰還過來了幾次,他以為出了什麼事,到了這裏看了一眼之後,他便默默的離開了,嘴角抽搐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那是他特意裝修的房子,特意選了堅硬無比的而且也很珍貴的天瑩石,沒想到就這麼被毀了。
難怪這房子這麼硬,原來是天瑩石做的。
初夏隻覺得房子堅硬的離譜,倒是也沒有多想。
腦海中一直盤旋著東涼說的話,他說,靈力彙聚於劍,出手快狠準,看起來輕輕無奇的一句話,可是初夏卻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大狗熊的身影再次從身後呼嘯而過,慘叫聲從開始就沒有停過,天空飛來飛去已經很常見了。
莫千千一邊吃肉,一邊在心裏替他們兩個默哀三分鍾,嘖嘖,真是夠可憐了,這麼久了連飯都沒得吃。
東涼走到初夏的身邊,見她眉頭緊皺不解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滿意之色,替她擦去汗水,又替她揉了揉虎口,這麼久,她的虎口早就已經腫的不城樣子了。
“如何?”
東涼開口問道。
初夏搖搖頭,還是沒有悟出他話裏的門道,她對劍法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不禁有些氣餒。
若說符術,她自認不必任何人差,可是要說劍法,初夏覺得還是不提也罷…
東涼見她有些挫敗的模樣隻覺得有些好笑,大手揉了揉她的秀發,攬過她的腰將她放在了屋頂上,叮囑一聲:“好好看著。”
初夏知道他要在示範一次了,當下便收斂了心神,仔細觀察。
東涼浮於地麵上空與屋頂持平,手中長劍紅芒乍現,瞬間便耀眼的如同一個太陽,初夏微微一愣,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長劍橫掃,紅芒呈半圓形飛向屋頂,速度極快,隻聽轟的一聲,整個屋頂瞬間被削飛,如同茶杯被拿走了蓋子。
初夏震驚的捂住了嘴。
這還不算,那道紅芒未停,又掀起了第二個,第三個……初夏數了數,足足把這一排屋頂全都掀飛了,紅芒才消失了。
李峰和他的一眾兄弟吃著吃著飯,突覺得房間亮堂了不少,正在納悶呢,一抬頭,這家夥,屋頂沒了!
李峰覺得自己的心再滴血,隻盼望著初夏趕緊離開吧,在這麼下去,這非得全都毀了不可。
“如何?”
又一個如何!
東涼看著初夏那震驚到無以複加的模樣,那眼睛裏毫不掩飾的崇拜,讓他心情大好!
能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的崇拜怎麼能心情不好。
初夏看看他,又看看那一排禿頂的房子,久久回不過神來,半響才吐出來一句:“你還是人麼?”
對這房子的堅硬程度,初夏深有體會,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削了一個角,人家輕輕一揮手,一排就沒了,還有比這更打擊人的麼?更氣人的麼?
沒想到,更氣人的還真有。
聽到初夏那麼問,東涼居然認真的回答道:“準確來說,不是人。”
初夏氣急,突然不想在理他了。
東涼看著她那可愛的小模樣,心情大好的去訓練大狗熊了,不一會,天空中又飛起了大狗熊的身影。
初夏當然不會真的生氣,此時她的腦海裏全是東涼那驚天一劍,一次次在她的腦海裏回放。
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她好像明白了,當下便躍下屋頂,手中玄冰劍瞬間亮起耀眼的藍芒,用力一揮,喀嚓一聲,嗯,又切下來一個小角,不過比之前已經強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