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傑克·丹普賽
母親在他人麵前因貧困貧窮而淚流滿麵--為此之故,奮發圖強成為重量級拳王。
有一次,我和一位短短一秒間就賺兩千多元(因為一共進行二百三十七秒,在不到四分鍾裏就賺了五十萬元)的男人共進晚餐,他的名字叫做傑克·丹普賽。提到傑克·丹普賽,我們實在無法僅將他視為一個個人,因為他是足以代表美國傳說的人物。
我和丹普賽進餐的地方,是紐約市魯克林區曼哈坦海灘的美國沿岸警備隊訓練本部,當時丹普賽是沿岸警備隊的海軍少校,擔任的職務是指導數千部下的拳擊、摔角及柔道技術。
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美國中西部的一家報紙登載丹普賽任職於沿岸警備隊的新聞,而因這則新聞所引起的事件看來,足見他的聲望之高。這份報紙是於星期六下午才出刊,當地的征兵事務所那時候已經下班了,而第二天又是星期日,征兵事務所當然也不上班。因此,大約有二百五務所那時候已經下班了,而第二天又是星期日,征兵事務所當然也不上班。因此,大約有二百五十名以上的青年爭相打電話給該報總編,希望他打電話給事務所當局,請他們破例受理應征人員的申請。當事務所的大門打開之後,一群人洶湧而入,每個人的誌願就是參加沿岸警備隊,也就是要在傑克·丹普賽的指導下接受訓練。
根據他本人所說,他一生中最感絕望痛苦的時候,是擊敗吉斯·威拉德獲得重量級拳王的那一刻。
他發現朝著目標努力時,比獲得成功時更為快樂。有這種感覺的人,除他這外尚有為數不少的人。
成為世界拳王之後,他突然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新聞記者要找他,連推銷員也要找他,還有一大堆的人要求他簽名;老朋友也來找他借錢,報社、雜誌社更是紛找他寫稿,甚至還有人邀他上舞台或演講,或希望藉他的名字作成藥廣告,或支援慈善事業的募捐,使他忙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但如此,好萊塢也找他簽約,希望他參加電影演出。英美二國的上流社會也不時地設宴招待他,在宴會中說一些他聽不懂的歡迎辭,而他人向他提出的各種問題,他也幾乎無法作答。
丹普賽告訴我:"我小時候所上的學校,是必須騎騾子才能到達的偏僻鄉下學校,又因對功課完全不感興趣,所以幾乎可能沒受什麼教育。對於那些有學問的人所說的話,我實在聽不太懂。"
因為隨時隨地都有人跟蹤他、圍繞著他,所以連安穩地吃頓飯也很難。有一次,他因事住在旅館中,因為不敢到餐廳用餐,便吩咐侍者把食物送到房間,結果送食物來的並非一個侍者,而是六個侍者,他們六個人就站在丹普賽的麵前,盯視著他一直到他用餐完畢。
他前往英國訪問時,梅亞莉王妃邀他上白金漢宮,對於這項邀請,他頗感為難,於是諉稱生病而婉拒掉。自古以來,拒絕白金漢宮邀請的人可能隻有丹普賽一人而已。不過,他當時的身體狀況也的確不太好--辛苦的訓練、緊張的比賽及至後來經常遭逢的難以應付場麵,使他在心理上承受無數的壓力,使得言行偶有異於常人的現象。
丹普賽擊敗吉斯·威拉德獲得重量級拳王頭銜是在一九一九年七月四日。比賽結束的當天晚上,他從慶祝會回來之後,就疲憊不堪地倒頭大睡,結果做了一場可怕的惡夢,在夢中他輸給威拉德;驚醒之後他立刻穿上外衣,也不管當時正是深夜三點,就跑到街上想買份報紙。
丹普賽說:"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賣報的人,便問他昨晚的比賽是誰獲勝,他回答說:'丹普賽贏啦!'他看看我又說:'你不就是丹普賽嗎?'我頓時滿臉通紅,隻好告訴他我就是丹普賽,他便以取笑的口吻說:'你自己應該知道結果啊!'"
那個賣報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大吃一驚。沒想到丹普賽竟然隻因為一場惡夢在三更半夜跑到外麵問別人,以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獲得世界重量級拳王的頭銜。
據丹普賽自己說,他之所以會成為職業拳擊手,是因為家境貧困而受到各種淩辱所促成的。他父親的個性散漫,喜歡拉小提琴,經常到處流浪,看看能不能找到賺錢的機會。
有一次,父親帶著妻子、十一個孩子及他的寶貝小提琴,坐著蓬車爬上科羅拉多州的山地,當前行到海拔一千尺的溪穀時,因為空氣稀薄,有一匹馬不支而死,他太太也曾數度昏倒,陷入痛苦而危險的狀態。父親認為必須馬上把她送到低地才行,於是買了一張前往丹佛的火車票,讓她到妹妹那兒休養。母親以為小孩子可以免費搭車,於是就帶著傑克和她同行。車站沒有剪票口,所以他們順利地上了車,但到了中途列車長來查票時,卻認為傑克已經八歲,應該補購半票,否則就要把他趕下車。母親向列車長哀求道:"我身上有病,需要孩子隨行照顧,而且沒有足夠的錢購買半票。"列車長卻毫不通融,堅稱沒有票不能搭車。母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當著眾人的麵就大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