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宅。
在b市,靳宅是個令人向往而又敬畏的地方。
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裏,靳宅在最中心的黃金地段,擁有的是一整套的別院,不是樓房不是別墅,而是一整套的別院。
占地麵積就不用說了,裏麵林立著好幾套單獨的院子,類似四合院,但是從整個的設計和格調上來說,又更顯檔次更顯雕琢一些。
車子緩緩的開進了那扇古銅漆粉刷的大鐵門裏,然後那門又緩緩的合上,一些都顯得那麼的神秘而引人遐想。
當車停穩,靳容白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立刻有傭人迎上前,接過他手上的外套,“少爺。”
“嗯。”他低低的沉應一聲,“老爺在?”
“在的,聽說您今天要回來,太太也在。”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易笙少爺和希夫人也在。”
他邁出去的腳頓了頓,偏過頭看了那傭人一眼,傭人慌忙往下垂了垂頭,誠惶誠恐。
靳容白隻是略頓了下,就繼續往裏走去。
“大哥回來了!”一進門,就有個纖瘦的男子迎上前來,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麵容看上去,與靳容白倒是有幾分相似的。
然而靳容白並不理他,徑直走到父親靳國章的麵前,薄唇動了動,“爸。”
靳國章正偏頭說著話,偎在他身畔的女子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模樣,風韻十足,眉眼間透著不經意的嫵媚,笑起來似春風拂麵,聽到聲音,笑盈盈的抬起頭,“容白回來啦!”
連眼角的餘光也吝於分給她,靳容白轉過頭對傭人吩咐,“去給我倒杯熱茶來,要高山雲霧,不要拿錯了。”
那女子臉上的笑容就僵了僵,靳國章的眉頭擰了起來,“你弟弟和阿姨跟你打招呼,怎麼都不理人的!”
“弟弟?我記得我母親隻生了我一個,我好像沒有什麼弟弟。”他的聲音無比的清冷,瞥向靳國章的眸光更是發寒,別看靳國章是當老子的,但是在他這個兒子的麵前,也是有幾分生畏的。
尤其當他那清冷似霜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他的喉嚨就好像被卡主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好了,兒子回來最高興的就是您了,就不要擺父親大人的威嚴了。”女子笑了笑,輕輕推搡了他的胸口一下,“我去給你拿點祛濕膏來,方才摸著你的手心又潮濕多了,想是最近濕氣重,排不出來。”
“嗬嗬,還是你最細心!”捏了捏她的下巴,靳國章滿眼都是寵溺。
“容白,回來了啊。”從裏間傳出了纖柔的聲音,還夾雜著零星的幾聲咳嗽,祁玉燕緩步走了出來。
同樣都是養尊處優的養在靳家,他的母親祁玉燕不過五十多歲,容顏上卻遠遠敵不過明明已經年近五十的隋希。
兩人的年紀也就相差不到十歲,容顏上卻是有著天差地別,一個看上去處處透著小女人的風情,而另一個,自然有著威嚴和氣韻,可氣色神態間,卻是差了不少。
“媽。”靳容白叫了一聲,神色緩和很多,“最近有沒有按時吃藥?”
“吃了,你讓人買的那些,我怎麼會不吃呢。”拍了下他的手背,她微笑著說,“a市的事情,都辦完了?”
“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有點事要做的,這次回來,是有些事要處理一下。”他說著,似有意似無意的看向靳國章。
他輕咳一聲,然後道,“嗯,說的是。帖子你已經看過了吧,回來準備準備,正好把訂婚的事辦一下,也好了了兩家大人的心願。”
“我這納悶呢,為什麼我訂婚,還得由別人來通知我。原來是您的心願,既然是這樣,那訂婚帖的名字寫錯了,應該是您,而不是我啊!”
“你這說的叫什麼話!”靳國章惱怒,“你跟晨雪的婚事一拖再拖,到了現在,還得我親自著手去給你辦,這是你對父親該有的說話態度嗎?”
“我好像沒拜托您幫忙這件事吧,我要娶誰,不要娶誰,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手有腳,不需要連娶妻這樣的事都要人代勞!”他言辭尖銳毫不客氣。
這次回來,就是要把一些事情給處理掉。
“你——”
靳國章話還沒出口,拿著祛濕膏的希夫人走了回來,往沙發上軟軟的一偎,靠著他,看向靳容白,“容白少爺,你父親也是為了你好,這淩家大小姐歲數也不小了,拖著拖著就是老姑娘了,人家淩家也會有意見的,我們靳家跟淩家素來交好……”
“誰們靳家?”祁玉燕冷聲打斷她,“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我的兒子,還輪不到旁人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