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庭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抬手抹掉唇邊的血漬,清了清嗓子,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來,“東西我給你,不過我要知道你全盤的詳細計劃。”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輕挑眉梢,靳易笙顯得無比的自信。
“當然又!”他笑了笑,看向淩晨雪,然後又把目光轉了回來,“我可是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
在醫院裏再次遇見江雲紳,都是讓簡心沒有想到的事。
這些日子太忙,她幾乎都把他給忘了,畢竟當時婚禮結束以後,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們都是可以搭專機回來的,而她,因為爸爸的事,早就把這些瑣碎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麼巧。”江雲紳笑著說。
“是啊,你還沒進修完啊?”她下意識的問道。
記得之前他說是到這邊進修的,可是現在都過了這麼久了,還在這邊。
“嗯,這次的周期比較長,畢竟要多學點東西的。”他點了點頭,“我聽著這話裏的意思,怎麼好像不大高興看見我呢?”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她連忙說。
江雲紳卻是笑了起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說句實話,我也不大樂意在這個地方經常看到你,在這裏看到你,準意味著沒什麼好事情啊!”
“是啊!”幽幽的歎了口氣,可不就是沒什麼好事情麼。
看著她神色不大對,江雲紳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看著好像心情不太好,怎麼了?有沒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簡心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事。”
“你是自己身體不舒服,還是來看病病人的?”他關心的問。
真想著推辭兩句的時候,身後傳來靳容白的聲音,“簡心的父親出了車禍在住院,所以,她心情不大好!”
說話間,抬手輕輕的撫在她的肩頭。
有些詫異的轉頭看了他一眼,簡心原本沒想著把這件事告訴他的。
聽到這話,江雲紳大為驚詫,“你父親出了車禍?”
見她點頭,他又問道,“就住在這家醫院?”
“是……”
“在哪裏,帶我去看看?”他顯得有些緊張,腳步匆忙的往前走了幾步,轉身見他們還站在原地,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了點,“出車禍一準是外科手術的範疇,我去看一看,有沒有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就當是進修的一種案例觀察記錄也可以啊!”
聽著沒毛病,不過簡心還是有點猶豫,畢竟,她心裏明白,裏麵躺著的,可並不是她的父親。
看向靳容白,在征詢他的意見,他隻是聳了聳肩,“那也好,江醫生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帶他去看一看吧。”
簡心大為驚訝。
原以為他會隨便找個什麼理由給推脫了,卻沒想到,他不但答應了,還答應的這麼痛快,究竟是什麼意思?
回到重症監護病房,因為江雲紳穿著白大褂,又帶著醫生的工牌,通行倒是方便了許多,加上還有靳容白夫婦在,守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的人自然不會為難,痛快的放行。
看到這架勢,江雲紳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後說,“靳先生可真是夠體貼。我從來沒見過醫院居然還可以弄這樣的陣仗。”
“為了他的安全和養傷環境,有時候采取一點點小手段,也不是不可以的。”
“說的不錯,不過有心之事還是得有心之人來做。”他說完,穿好防護服,然後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簡心想要跟進去,卻被靳容白拉了一把,衝她搖了搖頭。
跟著他一同站在外麵,靜靜的隔著玻璃看著裏麵的情況。
她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如果讓他察覺了躺著的根本就不是……”
“他認識你爸爸嗎?”他問。
“不,不認識吧?”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愣了下,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他見過你爸爸的相片嗎?”
“應該,也沒有吧。”
“既然不認識也沒相片,那你怕什麼?”
“可是裏麵的人,受傷症狀可能跟出車禍的人並不一樣呢?”
不過是個臨時拉來充數打幌子的,能瞞得過這些來探病的人,還能瞞得過本來就是醫生,又可以近距離接觸的江雲紳嗎?
“先看!”他鎮定自若的說。
裏麵,江雲紳帶著手套和口罩,正在給病床上的人做詳細的檢查,雖然大半張臉被口罩遮著,看不到表情,可是從他緊皺的眉頭,還有深邃的眼神,都可以看的出,他很緊張。
可是,隨著他的檢查繼續,緊張的情緒慢慢的消散了,最後又彎下腰,仔細的看了看床頭卡,再看看病床上的人,眸光望向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