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
嬤嬤並不知其中因由,在見到自外頭回來的蕭景軒之時,忙是恭恭敬敬的向太子福身。
安霓裳那兒卻已經是佯裝著鎮靜的坐進了被褥之中,拉著被子躺下,一副不願與蕭景軒多說的模樣。
彼時的蕭景軒已然揮退了一旁的嬤嬤,而後來到安霓裳處,手直接伸進了被褥之中,摸著冰涼的被褥,麵色一沉……
“出去多久了?又或者說是聽到我與慕天的話多久了……”
冰冷的被褥暴露了安霓裳的行蹤,不止是被褥,還有安霓裳腳上踩到的枯葉,蕭景軒一向細心,枕邊人到底睡沒睡,他還能夠分辨不出。
加上那腳底上沾染的泥土,蕭景軒回到,安霓裳一定是跟著自己出去了。
“你身為一國太子未來的儲君,你怎麼可以為了心中的一己私欲將城池將百姓直接拿出去做交換,你簡直是瘋了。”
到了這一刻,安霓裳也不再隱瞞,看著蕭景軒質問自己的模樣,強咽了一口口水之後,鼓足了勇氣,對視著麵前的蕭景軒,反過聲質問著。
大梁先祖浴血奮戰拚死打下的江山,竟然要因為眼前這人的一己私欲,拿出去與人分享,與人與虎謀皮,簡直荒謬到了極致。
換了哪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做下這種忘了根本的事情,可蕭景軒身為一國的儲君,竟然真的做了!
“我做這麼多,難道你沒有受益麼,我將來若為皇帝,你便是皇後,六宮之主,問鼎中宮,你在這兒與我叫喚什麼?”
麵對安霓裳那種怒發衝冠的模樣,蕭景軒在這一刻竟是直接上手一把捏住了安霓裳的下顎,整個人處於暴怒之中。
就像是一個被惹怒的猛獸一般,蕭景軒緊咬著牙狠的看著安霓裳,不懂她竟然在聽說了這樣的事後,不幫著自己,竟然轉過頭要去告訴楚凝瑛和蕭景軒。
這樣的女人是瘋了嗎!
整個下顎被捏到發疼的安霓裳在這一刻不斷掙紮,此刻的她目光中帶著憤恨“受益?被人罵賣國賊皇帝又或者賣國賊皇後,這就是所謂的授意!”
“你姓蕭,你是大梁的太子,大梁未來的天子,試問這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百姓都不會做那賣國求榮的事情,可你呢?你在做什麼?你拿著邊關千千萬萬將士的性命再開玩笑!”
安霓裳臉上帶著冷到極致的笑意,對於蕭景軒所說的那些根本看不上,太子妃又怎麼樣,皇後又怎麼樣,名正言順順理成章繼位的皇帝皇後才來的心安理得,這樣的,她不稀罕!
“你看看你現在被那些所謂的東西衝昏了頭腦的模樣有多麼令人作嘔,你還是那個意氣風大的蕭景軒麼?你現在就像是活在陰暗裏的一個蛆蟲……”
“啪!”
安霓裳眼中因為蕭景軒的鉗製而痛到眼淚直流,那種反射性的疼迫使著她的頭一直在往後仰著,可她沒對蕭景軒說一個不字,甚至是屈服一個字。
她的嘴裏訴說著的是對蕭景軒的厭惡,甚至是痛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光,她新婚前那個坐在馬上愛憎分明的丈夫,為自己懲治楚瓊華的丈夫已經沒了。
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是一個被吃了良知,喪了良心,連一點立場都沒了的怪物。
空有這一副看似好看的皮囊,可這內心之下卻是務必的肮髒,這樣的蕭景軒另她作嘔!
一記巴掌在這一刻甩在了安霓裳的臉上,安霓裳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條五指印,那樣清晰的印子,那樣響亮的巴掌在這內室之中響起的瞬間,安霓裳愣住了……
安靜的內室之中,落針可聞,蕭景軒放開了她的臉,安霓裳捧著臉頰之上火辣辣的那一處,嚐著嘴角腥甜,眼中的淚水在一瞬間滑下臉頰。
雖然這樣的淚水在某些人眼中根本不值什麼……
若說從前安霓裳認為蕭景軒尚可一救,那麼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安霓裳覺得蕭景軒已經無藥可救,早已可以打入地獄了!
“怪不得楚凝瑛看不上你,換了現在,連我也看不上你,你就是個爛到骨子裏的蛆蟲,你看不起儷貴妃,看不起她用陰謀詭計,可你現在看看你自己!”
撫著被打痛的臉,安霓裳神色黯然到了極致,尚在閨中時,她無數的在佛前求著隻得一心之人,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什麼都不求了,隻求蕭景軒早點去死……
她恨蕭景軒,若說從前可以看在悠然的麵子上原諒包容蕭景軒,可到了今時今刻,她不要在包容蕭景軒分毫,他盼蕭景軒從這個位置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