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蓉見用硬的不行,思緒一轉停止掙紮,打算軟攻。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眼角帶淚,一雙水眸緊緊注視著他,眼底充滿懇求。
顧晨回首,看到這樣的她,有一秒心軟,但那僅存心頭存在幾秒。隻因他有太多理由要讓他們見不了麵,也不能見。因此,他沒有過多接觸那眼神,雖深感無奈,但這是他作為朋友該做的。
書蓉以為自己可以打動他,令他心軟,於是放棄掙紮,以表示自己的誠意。他們藏匿的柱子是通向機場大門的必經之道,隻要她好好蓄力,留待那人出現在視線內,她再衝出去,還是有一線機會的。
唯今之計就是減低顧晨的戒心,這樣她才好掙脫他的鉗製。她半眯起眼眸,隻見他時不時遠望,似很焦急的樣子。
過了一會,顧晨西裝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他掏出手機定睛一看,心想果然還是打來了。正想接電話,卻觸到一道強烈的灼視。他蹙眉,高大身軀壓著她,收緊放在她嘴上的大掌。
“你最好乖乖的,別耍什麼花樣,否則若是傷了你,可別怪我。”他很清楚五年時間能改變一個人,前幾天還拿槍口對準自己的人,今天肯定不會乖乖聽話。所以他出言警告。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當時會毫無防備是因為相信能說服她回去自己該待的地方,但如今雙方都把話挑明,那他也必須防著她,畢竟他不希望自己被反咬一口。
書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無聲說:‘我都被你控製住了,還怎麼耍花樣。’論忍耐能力,她覺得他一定不如自己。隻差一個時機,時機一到,一切就會成定局,到時候誰也別妄想能動得了她。
顧晨一隻手按住她,一隻手掏出手機接聽,剛放在耳邊,那邊的人便不耐煩出聲。挑眉看著沒有反抗的書蓉,感到十分疑惑,深知她不是輕易罷手之人,肯定在想什麼壞點子。於是,他多留了個心眼。
“不是說要來接我?人呢?”秦邵煊拖著行李箱,臉上微怒,握著手機在機場東張西望,結果沒見到等自己的人,隻好撥通號碼。顧晨向來準時,不可能忘記,或者遲到。
“啊,我臨時有事不能過去,但已經吩咐人把車開去。”顧晨抽空看了眼書蓉,發現她正用希望的目光看自己,看來她已經知道電話裏的人是誰。
她一臉希冀地盯著他看,他僅是極其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他感覺到掌中濕潤一片,錯愕望去,看見她小聲哽咽,哭得一臉無助。
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拚命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不然就會重蹈五年前的轍,才會導致現在不可收拾的局麵,所以他要狠心。
書蓉發現他撇開頭,不受她影響,暗自咬了咬牙,看來隻能兵行險著了。趁他在講電話有些許分心,她張口一下咬住他的手,抬腳欲踢他下胯。
“……”愚蠢!他在心裏冷嗤,捂著她嘴巴的手不曾鬆開,反而是她每咬重一下,便捂緊一分。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能耐,上一次大意後,他學乖了不少。
提腿欲踢向他的腳,則被他巧妙夾住,然後他目露怒意,故意貼近她,無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著繼續與電話那頭的人聊。
秦邵煊記下顧晨說的停車位,然後接著問:“她在哪裏?”
“怎麼,一下飛機就迫不及待想看她了嗎?”顧晨故意調侃道,從柱子探出腦袋看了看他臉上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表情,輕笑出聲:“她在……這樣吧,我把地方發給你。”
他微眯起黑眸,若有所思看了看沉默的書蓉,總覺得她豎起耳朵在聽,於是他多留了個心眼,打算換一種方式告訴邵煊。
“……奇怪,直接說不就好了嗎。”邵煊一臉不解,盯著掌心傳來嘟嘟聲的手機,疑惑好友在玩什麼把戲。但來不及細想,手機便傳來短信。他立即打開,看了一眼便記住地方,摸了摸口袋的絲絨盒,勾起溫暖笑容,拖著行李快步離開機場大廳。
秦邵煊拉著行李,從柱子經過,根本沒發現柱子後藏著顧晨和書蓉,頭也不回向前走去。而書蓉雙眸含淚,目不轉睛注視那抹高大背影。
“唔唔唔……”她在心裏大聲呐喊,聲嘶力竭大喊那背對著自己的人的名字,可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她多麼希望他會回頭,隻要回頭就能看到自己。
懷著希望他回頭的心,一直等啊等,直至他在自動門麵前停下腳步。她喜出望外,以為他要回頭,結果他停了幾秒時間便繼續往前,毫無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