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這話讓方岸一驚。然後他連忙拿出手機,看到了秦州區的頭條新聞。
[北川驚現瘋狂殺人魔,四人被肢解。]
“這……這不會是他們吧?你看不是打著馬賽克嗎?”方岸顫抖著說道。
“我親眼看到的!”陳曼兒淡然出聲,確定了這四人的“歸屬”。
但方岸僅是想著那種場景,便不禁反胃起來。而反觀陳曼兒卻無比淡定,淡定得讓人恐懼。
“發生了這種事,你甚至親眼看到了那些人的慘狀,怎麼還能如此鎮定?”方岸皺眉問道。
陳曼兒一聽,緩緩鬆開了挽住方案的手,低下了頭,用方岸堪堪能聽到的聲音說:
“這裏畢竟還有別人的呀,如果我太過激動的話不好吧?如果我忍不住……哭出來的話。”
方岸看著陳曼兒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心想:
[她果然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如果親眼看到了那種慘狀,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鎮定得讓人疑惑呢?]
於是方岸拍了拍陳曼兒的肩膀,眼神飄到窗外,說道:“嘛,總歸是過去了,你也不要太過在意,畢竟這與你也沒有太大關係,這也算……也算是得到‘製裁’了……吧?”
方岸說罷,看著收回的手輕聲喃喃:“為什麼會是問句呢?”
陳曼兒依舊低著頭,隻不過稍稍靠住了方岸。
方岸見此,也不拒絕,因為他還能感受到陳曼兒的身體在發抖。
一路無話。
很快,方岸就下車了,自然陳曼兒也是跟上了。
對此,方岸也是有口難言,再怎麼也不能把一個全身恐懼得發抖的女孩扔在街上吧?
但他住的地方隻是個單人間,也不可能讓隻有一麵之緣的陳曼兒和他睡一起。
於是,他打算找間賓館把她暫時先安頓下來,等到來日再讓警察什麼的來處理。
“那個,我準備給你找間旅館,你就先住下,等到明天了你就去找警察吧。”方岸如是說道,並一遍看著四周,搜尋著合適的旅館。
這時陳曼兒拉住了方岸的袖口,頭也不抬,隻是全身顫抖得更嚴重了。
方岸見此連忙問道:“喂,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陳曼兒擺擺手,說道:“沒事的,先去你住的地方吧,旅館什麼的待會再說。不然,我害怕我會……憋不住的。”
此話一出,方岸秒懂。
於是他便將她帶到了自己住的公寓。
方岸拿出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廁所呢,那個拐角過去就是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陳曼兒推進了屋子裏,而後又被她反手關上門。
等做完這些,陳曼兒便靠著門,慢慢坐下來,抱著雙膝哭了起來。
“為什麼呀?那些家夥為什麼會被殺呀?為什麼又讓我看到呀?怎麼能這樣呀……”
陳曼兒看起來哭得十分悲傷,方岸也不安慰,就站在她旁邊,像個騎士一般守護著她,包容著她。
“怎麼會這樣呀?雖然我想過,但我還是恐懼呀,不敢呀,你以為這樣我會開心……方岸,你看我,開心嗎?”陳曼兒說道此處,抬起了淚眼婆娑的臉,看向了方岸。
方岸在看到陳曼兒的表情後,猛然覺得全身一涼。
她皺著眉頭,哭得悲憫,嘴角卻在上揚。那在她臉上縱橫的淚水,沒有透出半分傷悲。
相反,她透出的是一種錯誤的,瘋狂的,暴躁的歡快!
那是喜極而泣!
並不是恐懼!不是悲傷!不是方岸所理解的一切!
“你不是在車上問我為什麼會這麼鎮定嗎?因為我怕哭呀,我害怕我會開心到哭呀!因為那些給我痛苦與罪惡的源頭永遠的消失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