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笑著搖頭,她不能直接說,你們跟著我反而會拖我後腿這樣的話,這樣太過沒有良心,他們能坐在這裏聽從她的指揮,她已經很感激了。
看著一臉擔憂地王堯天,雲舒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相信我,我一定帶你們回家。”
她前世便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她不是不需要別人的幫助,而是自從她在一場戰役中,被時家軍關在城門外,冷眼看著她的手下被敵軍全數殲滅,看著她被敵軍的督軍俘虜而袖手旁觀,從那一刻起,她就不再信任任何人,這世上,人總是將自己的命看的重要,誰也不知道,你曾經視為兄弟的人,會在什麼時候將你拋棄,隻為一座城池,一座輸了卻可以再奪回來的城池。
看著眼前三十個的信心滿滿的男人,雲舒一臉嚴肅地交代道:“無論何時,你們的性命最重要,要是發現計劃失敗,立刻撤退,不許瞻前顧後,沒有什麼比命重要。”
她知道,坐在她麵前的不隻是三十個人,而是三十個家庭,他們大多都是家中的頂梁柱,有的甚至是家中的獨苗,她不能因為一座城池,讓任何一個家庭失去他們的親人,這樣太自私。
在得到所有人肯定的答案後,雲舒才放他們離開。
不過短短兩個時辰,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上,但勝在風大,即便是豔陽高照,也不會讓人覺得悶熱,雲舒躲在蘇州城外的大樹後,看著王大鐵一行人和守衛理論,或許是時間太久,排在他們後麵的百姓開始不滿地叫嚷起來,一刻鍾後,守衛終於忍受不了王大鐵他們身上的汗臭味,舉槍將他們趕開了。
王大鐵他們離開後,守衛也沒心思仔細搜查,雲舒很容易的蒙混過關,剛進城,便看見一行送葬的隊伍,滴滴答答地吹著送葬的音樂,寬大的“喪”字禮服穿在丁武軍士兵身上,著實有幾分可笑,但本著死者為大的傳統,雲舒並沒有笑出聲,低著頭看著隊伍從她身邊經過。
一個營的兵力負責送章彪回建陽,不得不說,張旭東委實很疼他這個獨子,但卻給雲舒的行動帶來了不小的幫助,章彪總共帶了一個團駐紮蘇州,一個團由三個營組成,昨日在軍火庫應該已經炸掉一個營的兵力,再除去一個送葬的隊伍,蘇州城還剩四百人,兵力分散在蘇州城各個街道,並不集中,這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雲舒在行動前去了一下糧倉,將裏麵所有的銀票都取了出來,隨後就那樣正大光明地走到了王府府門前,若她沒猜錯,現在整個丁武軍能管事的也就隻剩下獨留的那個營長了。
雲舒在說明來意後,被守衛帶進了府,整個王府被白綾包圍,也是,昨日他們的少帥慘死,這樣的場景委實沒什麼錯。
穿過一個小花園,來到前廳,便看見一個大腹便便地男人,手裏拿著一隻烤鴨,啃得滿嘴是油,見此情景,雲舒挑眉,心道,自家少帥死了,沒有披麻戴孝也就罷了,卻在這裏大吃大喝,也真真是缺心眼。
雲舒麵色不顯,就那樣平靜如水地看著男人,一直到男人啃完烤鴨,擦了擦手,再喝了杯清茶,才開口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