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現象中的謎(1 / 3)

心靈現象中的謎

在關於心靈現象方麵科學和科學家所麵臨的問題比其他觀察和經驗領域所出現的問題更深刻和更困難。科學家不能回答基本問題:為什麼我們大腦的一部分功能與意識體驗相伴。然而正如我們已經看到的,科學的進步並沒有被其阻礙,它在假設的基礎上前進:大腦和心靈如果不是必然地相同一,也是相互聯係得十分緊密的。這就意味著,雖然哲學性質的問題,像“為什麼我們具有意識”?“意識內部和意識本身是什麼”?困惑著科學家,但是他們還是可以追問更為適當的問題,“意識與什麼種類的神經功能和機製相聯係?”

後一個問題是當前主要研究工作的主題:心靈和大腦之間的關係方麵的前沿問題。腦科學家用微電極,磁共振成像和x射線照相法這類儀器探索新大腦皮層最深的部位,這些技術能夠揭示許多與人類意識顯現相聯係的生理學機製。

當F·克裏克(FrancisCrick)爵士和他的同事C·科切(ChristophKoch)宣稱把注意力集中到理解意識現象的時機已經成熟,因而對意識進行科學研究的當代潮流就在1990年開始了。他們說,意識與知道是同義詞,而知道總是包含著注意和短時記憶的結合。由於動物和人類的視覺係統已經被較好地描述出來,因而研究者應集中精力於視覺知道。如果作為視覺知道基礎的神經機製能較好地獲得理解,那麼更加複雜和微妙的心靈現象(像唯一為人類所具有的自我知道的特征)就有可能探究。

這些觀點刺激了在意識研究方麵的許許多多的努力,同時也引發了大量的爭論。一些研究者注意到,克裏克所倡導的那種“電生理學”理論是否足以解釋意識,現在還不清楚。也許單獨研究腦本身是不夠的,意識的心理過程的每一個活動可能都涉及到整個身體。如果是這樣,意識的神經模式就必須由認知(也許甚至由社會)理論來完善。

像R·彭羅斯(RogerPenrose)和H·斯塔普(HenryStapp)這樣的物理學家走了另一條路:他們尋找用連接大腦網絡中的電子和其他微觀粒子的量子過程來理解意識的鑰匙。雖然一開始無人理睬,後來又受到攻擊,但對意識過程采用微觀物理學方法進行研究已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這一方法的主要承諾是給出我們自由意誌的感覺的原因。根據彭羅斯的觀點,大腦利用量子世界的不確定效應(與波函數的“崩坍”有關)產生獨立於初始狀態的過程,這可以解釋我們根據自己的意誌作出選擇的體驗。對於大腦研究的量子方法的另一個承諾是解釋大腦的各個分離的部分(有時還相隔相當的距離)是怎樣能高度同時地發生作用的。這一方法的支持者們宣稱,非局域性(一個粒子同時在一個以上的位置的能力)也是大腦中許多過程的特征。

盡管當前在意識方麵的研究是有希望的,但科學家僅僅才刻畫了作為人類意識基礎的複雜神經學過程的表皮。正如我們已經指出的,我們麵臨的困難是相當大的。在我們大腦頭蓋骨中存在的灰色物質是處於大腦皮層頂端的一個高度完整的係統,它由約100億個神經元形成的六層膜組成,其中的相互連結幾乎多得無法計數。這一高度複雜的大腦區域是由神經網絡和神經團構成的,在這裏神經元是由神經鍵通過它們的突觸相連結的。

大腦的層次係統的最基本、最內在的部分由腦幹、視丘和視丘下部所組成,雖然它是一個等級結構,但整個大腦是作為一個整體進行工作的。腦幹、視丘和視丘下部這些元素控製著初級的身體功能、荷爾蒙的分泌和自動行為過程,它們構成了P·麥克林(PaulMaclean)所描述的像“爬行動物腦”的東西。

大腦層次係統的中間部分是“古哺乳動物腦”,在某些低等哺乳類動物身上,如齧齒動物,它已經有了高度發展。它的內部結構被邊緣係所統治,在這裏神經元以複雜的反饋環形式排列。這一係統調節情感以及由基本情感控製的認知和行為。大腦層次係統的最高要素稱之為“新哺乳類動物腦”,它僅僅存在於人類,以及僅次於人類的高度進化的靈長類動物中。它由大腦皮層主宰,在這裏細胞排列成柱狀,橫貫表皮。這樣,大腦皮層就隻有在表皮麵積增長時才能生長,從而允許更多的柱狀物有空間位置。對我們自己這一物種而言,大腦皮層的表皮已經長得非常複雜,且有高度旋繞的摺折,在柱狀物下麵,有神經纖維網絡連結柱狀物。

人類的新大腦皮層的一個典型的特點是它分裂成左右兩個半球。對健康的人而言,兩個半球聯合工作,盡管它們具有各自的不同功能。左半球以前後相繼的模式運作,連結原因和結果,理解普通常識和思想的線性過程,它是普通語言的中心和典型的大腦線性活動的中心。右半腦是通訊和相互關聯的關鍵,它同時處理複雜的材料,描繪出知覺和認知的情感上的細微差別,但是它指向圖像而不指向語言。

像這些發現與大腦中高級的和低級的心理功能都有關。但是,除了在心理狀態的相當簡單和基本要素方麵,神經科學現狀尚不允許構建細節方麵的模型來顯示大腦中的過程如何產生相應的心理功能,因為大腦高級功能的細節方麵在本質上仍不知道。這些功能中最神秘的是抽象思維,微妙的感情狀態和記憶。

一、瀕死經驗和前生記憶之謎

看上去人類既能長時間地也能暫時地貯存自己的經驗和印象。根據大腦皮層中神經網絡的形成和再形成來解釋短時記憶是不難理解的,但長時記憶卻是個謎。對過去的事或物,通過聯想長時記憶的特殊技能就顯露出來。例如,當喝一杯熟悉的茶時,M·普羅斯特(Mar-celProust)的著名小說中的主人公斯瓦因就使你回想起你的兒童時代。幾乎每個人都可突然地回想起過去的事(四五歲時,或更早的時候)的情節。但是心理學家和神經病學家的臨床實踐顯示了這樣的證據:絕大多數人能回憶起比這早得多的他生活中的事。許多人顯示出他們剛出生時就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精神創傷和其他特殊事件的痕跡,母親在懷孕期受到生理和情感上壓力的影響可以在一個人一生中的心理性格上顯示出來。

現在又出現了新的,似乎更加神秘的長時記憶要素,它在所謂的意識轉換狀態的研究中顯露出來。在瀕死經驗和用醫學方法及監督方法的回歸分析中記憶都是一個主要成分。這些轉換狀態體驗提供了關於長時記憶可能性的令人難忘的證據,這種記憶的範圍確實十分令人吃驚。J·V·紐曼(JohnVonNeumann)計算了一個人一生中累積的信息量大約是2.8×1020比特,10cm直徑的腦是如何能裝得下這麼多的信息的呢?長時記憶是一個主要秘密,它的證據值得更周密的研究。

自從E·K·羅斯(ElisabethK黚lerRoss)的經典研究後,瀕死經驗(NDEs)已經被臨床心理學家和專門的研究人員進行了係統的研究。看起來接近死亡的人似乎經曆著一種具有特別記憶成分的顯著體驗。小R·穆迪RaymondMoody)是係統研究瀕死經驗的先驅,他的結論是,現在已“很清楚地確定”,絕大部分在死亡召喚之後蘇醒過來的人的體驗都基本類似,不管病人是什麼年齡、性別、宗教、文化、教育或社會經濟背景。這種經驗(包括對整個一生的全景應答)比一般認識到的內容要廣泛得多。小G·伽洛普(GeogeGallup)於1982年進行的調查研究發現,單在美國就有800萬個成年人有過這種經驗,被調查人的32%表示,“生活回顧”是他們瀕死經驗的一部分。

英國的瀕死經驗研究者D·洛瑞莫(DavidLorimer)區分了兩種瀕死回顧:全景記憶和生命回顧本身。他聲稱,全景記憶由一係列意象和記憶所組成,這些意象和記憶很少或不直接涉及被試者的情感;而生活回顧盡管表麵上與之類似,但它涉及情感成分和道德評估。精神過程在這兩種記憶過程中都很明顯。記憶的時間順序可能不同:有一些人是從孩提時開始,向現時運動;另外一些人從現時開始,向孩提時回溯;還有另一些人是疊置式的,就好像是在全息照相版中。對於被試者來說,他們在一生中所體驗到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正在被回憶起來,沒有任何思想和偶然事情似乎被遺忘。

足以使人感到驚異的是,我們的腦似乎能夠貯存比我們在一生中所積累起的更多的信息。正由於此,這種證據明顯引起更大的爭議,但它決不是不重要的,最令人信服的部分是由臨床神經病學家提供的。通過讓病人“回歸”到孩提時代,治療學家經常發現,病人能回顧到更早的時間,體驗到子宮內或出生時的事,有時他們能回溯到比這還早的時間,即回溯到似乎來自於前生命時的事件。有些病人能回顧過去的幾個生命時代,這些生命時代跨越很長時間。根據德國慕尼黑著名的、引起很大爭議的治療學家T·戴利夫森(ThorwaldDethlefsen)的研究成果,係列的“再化身”(reincarna-tions)可能包括幾百個生命時間,跨越12000年。在美國,捷克出生的著名精神病醫師S·格羅夫(StanislavGrof)通過催眠回歸使被試者回溯到動物祖先的狀態。

所有年齡段的病人在講述前生命經驗的故事時,都經常與現時的問題和神經病相聯係。戴利夫森的案例包括有一個病人的眼睛看不到東西,該病人記憶起在中世紀當兵時他的一隻眼被箭刺破過。紐約治療學家R·沃爾格(RogerWoolger)的病人抱怨脖子和肩膀僵硬,他回想起作為一個荷蘭病人他曾上吊自殺過。

從這些神秘的事例中出現的意象和經驗經常具有明顯的醫療效果:許多心理上和部分身體上的病看上去是在前生命中經曆過的創傷的結果,回顧和再現這些事件免除了“因果報應的束縛”。

過去生活的發現已經受到質疑,研究者們已經揭示了這樣的證據:在一些案例中,回顧來自於前生命期特殊意象或事件的被試者實際上以前就具有關於一定的人物、時間或地點的信息。然而在有些案例中,由回歸的被試者產生的信息包含了在他們的現實存在中似乎不可能得到的材料。這些明顯的材料包括模糊的(但後來被證實的)曆史和地理事實以及某個個人的曆史,而這些人是回歸的被試者所不知道的,其中許多人似乎生活在遙遠的地方,並在很早以前。而且在回歸狀態下,絕大多數被試者不僅記得並且能實際再現體驗,他們的情感色彩和生理學的響應的變化超越了所有偶然性或假裝的範圍。例如,回歸到孩提時的人可以表現出吸吮的放鬆,甚至當腳掌的側麵部分被硬東西刺激時,腳趾會呈扇形狀展開,而這種情況隻有在嬰兒時才可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