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命令將那人捕來,重打十八大板後說:"你能再作十七字詩就饒恕你,否則要用大刑。"
那人應聲道:"作詩十七字,被責一十八;若上萬言書,打殺。"太守隻得將他釋放。
荒年戲語
明嘉靖乙已年,天下十荒八九。物價飛漲,餓殍橫道。有人作打油詩兩首:其一:"年去年來來去忙,不飲千觴飲百觴;今年若還要酒吃,除卻酒邊酉字旁。(飲水也)"
其二:"年去年來來去忙,不殺鵝時也殺羊;今年若還要鵝吃,除卻鵝邊鳥字旁。(殺我也)"
三笑之事
明嘉靖年間,杭州有個穩婆為人接生,反而在產婦家生子;有個醫生因急症死於病家;又有巡捕為強盜劫掠,當時十分害怕,稱強盜為爺爺。有好事者作一打油詩:"穩婆生子收生處,醫生醫人死病家;更有一般堪笑者,捕官被盜叫爺爺。"
不知韓信
黨太尉(太尉為官名,全國最高軍事首腦)上街遊玩,看見有人擺攤說書,便問道:"你給我說個誰的故事?"
說書的答:"講韓信吧。"
太尉大怒道:"你對著我說韓信,對著韓信就一定說我了,你這個兩麵三刀的人!"太尉不容分說,叫手下人打了說書人一頓。
如此懲罰
李載仁平素最討厭吃肉和油酥。一天,見隨從的兩個士兵忽然打起架來,大怒,叫人趕快到廚房裏拿來了肉和餅,罰打架的人立著對吃。還警告說:"下次再打架,定要用肉裏加油酥的東西懲罰你們!"
救命丹藥
和尚貫休為人機智健談,杜光庭想要抑挫他的談鋒,每次見麵,一定尋找機會來開他的玩笑。
一天,貫休的坐馬忽然屙出糞來,杜光庭指著馬屁股連聲叫道:"大師大師,佛珠落地了。"
貫休說:"不是佛珠,是救命丹藥。"
夜戴皇冠
一天,唐玄宗坐在勤政樓上,看見一個補帽匠,便召喚道:"我有一頂破損了的天平帽,你能修補嗎?"
答道:"能。"說完就著手整修,修好將帽子遞上。
玄宗說:"我帽子很多,用不著它了,送給你吧。"補帽匠十分驚恐,跪在地上不敢接受。
玄宗笑道:"你隻要在半夜裏關著門一個人戴著玩玩,不讓人看見,不會有麻煩的。"
特殊手藝
有個手藝人在郊外做生意,碰巧皇帝經過,頭上的天平冠壞了,叫他修理。手藝人修好後,皇帝賞給他許多銀兩。
手藝人很興奮,回家時爬過一座山,見一隻老虎躺著哼叫,伸著爪子,原來它爪子上戳進了一根大竹刺。他忙給老虎拔掉了竹刺,老虎就到林中銜來一頭鹿報答他。
手藝人回到家喜洋洋地對妻子說:"我有兩種特殊手藝,可以發大財了!"於是,他在大門上寫了一行大字:"專門修補天平冠,兼拔虎刺。"
斟酌添水
一富一窮兩名讀書人是鄰居。一天,他倆在門外閑談。富人的妻子派兒子來報告:"鍋裏東西燒熟了,怎麼辦?"
富人說:"看情況添水。"原來是準備製作羊羔肉,便於下酒用。
過了一會兒,窮書生的妻子也派兒子來報告:"鍋裏的食物燒熟了,怎麼辦?"
窮書生也答道:"看情況添水。"
兒子拍掌笑道:"那不變成馬吃的飼料了嗎?"
有去無回
孫良孺擔任軍巡判官。當時京城人出行,大多租賃馬車,馭馬人估價時一定先問:"是單單去呢?還是去了再返回呢?"
如果乘坐馬車往返的,馬車費必定比單單去高出一倍。
一天,孫良孺將要押送罪犯去斬首,便租馬車前往,馭馬人問:"官人到什麼地方去?"
良孺答道:"到刑場。"
馭馬人指著罪犯又問:"他們是單單去呢,還是去了再回來呢?"在場的人聽了都笑了。
臉上被子
有個讀書人很窮,睡覺沒有被子,隻用草蓆遮身。可蓆子又狹又小,蓋了上身就露出下身。他覺得與其露腳,還不如露手。還對別人說:"你看,我們讀書人時時不離筆硯,即使睡覺,手指也像筆一樣露在外邊。"
人家不信,便問他兒子:"你們睡覺蓋的什麼?"
他兒子老實答道:"草蓆。"
他知道了不禁大為光火,著實將兒子打了一頓,還叮囑說:"以後隻許說蓋被子,不準亂說其他。"
一天,他從臥室出來迎接客人。兒子瞧見他胡子上粘著一段蓆草,便在後麵追著叫道:"爸爸,把你麵孔上的被子拿掉呀!"
押來蝗蟲
錢穆甫在如皋當縣令時,天不作美,鬧起了蝗災。
鄰縣泰興也有不少蝗蟲,但縣令卻對上級虛報情況:"本縣境內無蝗蟲。"上級不信,親自到泰興踏勘,發現了大批蝗蟲,隨即對縣令嚴辭質問。
縣令居然申辯道:"本縣原來並沒有蝗蟲,這都是從如皋飛來的。"接著,便派人拿了官府公文通知如皋縣令,要求他們加緊捕殺蝗蟲,不要讓它們侵入鄰縣。
錢穆甫見後便在公文下方空白處寫道:"蝗蟲本是天災,並非縣令不才。既從敝縣飛去,務請貴縣押來。"
多目多手
明朝嚴嵩執掌朝政時,京城出現怪異的動物,長著許多眼睛和許多手。皇帝詢問朝廷大臣,沒有一個認識的。大臣王元美對人說:"人們也不動腦筋想想,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嘛。"別人問為什麼,王就回答:"十目所視,十手所指,這是針對誰呢(暗暗斥責奸相嚴嵩)?"
別後流淚
王元景出使梁國,朋友劉孝綽送別,悲傷地掉下眼淚。王元景卻毫無淚水,對劉孝綽致謝道:"您不要責怪我,分別後我自然會淚水縱橫的。"
處以腐刑
汪司馬要末不說話,要開口必定文縐縐。一次,兒媳因為妒忌丈夫寵愛別的女人,一氣之下割掉了丈夫的生殖器。家人慌忙跑來報告。當時,客人正坐滿廳堂,都驚駭地詢問原故。汪司馬應聲答道:"這是我兒媳對兒子處以腐刑(古代刑罰,損毀罪犯的生殖器)呀。"
擦洗古董
周元素家收藏著好多樽、鼎一類的老古董,客人來了,他便擺出來請大家玩賞一番。一天,客人走了,書僮阿留偷偷敲打幾下,聽了聽,奇怪地說:"這不是銅的嗎?怎麼黑漆漆的弄成這個樣子呢?!"於是找了些沙子石片來,蘸了水拚命洗擦幹淨。這麼一來,古董貨就不值錢啦!
看守柳苗
周元素在房前新栽了幾株柳條,擔心鄰家小孩搖晃玩弄,便派阿留看守。阿留回家吃飯時,怕孩子們搗亂,就把柳條統統拔出收藏起來了。
修補床腳
矮床缺了一條腿,主人派阿留去砍樹杈回來裝上。阿留在園林中轉遊了一整天,毫無收獲。回家後,伸出兩個指頭比劃著說:"哎,樹杈全是往上生長的,沒有一個是向下的呀!"
要做閣老
福建戴大賓13歲中鄉舉,才氣過人。
當時,他去考科舉,同考的人見他人小,就問他說:"你小小年紀就要作官?準備做到什麼官?"
戴大賓說:"做閣老。"
有個秀才戲弄他說:"未老思閣老。"
戴大賓應聲譏諷道:"無才做秀才。"眾人哄笑起來。
牛郎織女
長州(今吳縣市)知縣喜好詩詞。某日,有個農夫偷盜耕牛被捉到官府,將要問罪,其妻上詩道:"洗麵盆為鏡,梳頭水當油。妾身非織女,夫倒會牽牛。"知縣見詩後大為欣賞,於是釋放了農夫。
妓譏閣老
三位楊學士(楊士奇、楊榮、楊溥)執掌朝政時,有個妓女名叫齊雅秀,聰明而機智。
一天,有人說:"你能使三位閣老發笑嗎?"答道:"能。"
於是,她被召喚晉見三位閣老,問她為什麼遲到,她答道:"在家看《烈女傳》(曆代貞節女子的傳記)。"
三個閣老聽了果然大笑,便戲弄她道:"我們以為是齊雅秀,卻原來是臍(肚臍眼)下臭。"
齊雅秀應聲答道:"我以為三位老爹是武職,原來是文官。"三位閣老說:"母狗休要無禮!"
齊雅秀答道:"我是母狗,三位老爹便是公猴(侯)。"
雀鼠偉大
富翁張士簡嗜酒如命,疏懶迂腐,不理家政。
一次,他派家仆運輸2000斛(古代量器,1斛約5鬥)米回家,途中損耗大半。
張士簡追問原因,家仆道:"這是老鼠和麻雀偷吃的結果。"
張士簡驚訝之餘,大聲讚歎道:"偉大啊,麻雀和老鼠!"
此副急相
宋世祖對臣子劉德原說:"你如果對我死去的貴妃哭得很悲傷,將得到重重的獎賞。"
劉德原立即拍胸頓腳,號啕大哭,眼淚鼻涕一齊流下。皇帝非常高興,便封他做了豫州刺史。
宋世祖又叫醫生羊誌哭悼貴妃,羊誌也哭泣得極為悲傷。不久,有人問羊誌:"你怎麼會表現出此副悲哭的急相?"
羊誌說:"我當時是哭悼自己死去的小老婆啊。"
兄弟爭雁
從前,有個人看見大雁在飛翔,準備拉弓把它射下來,並說道:"一射下就煮來吃。"
弟弟表示反對,爭著說:"家鵝煮著吃好,鴻雁還是烤著吃好。"
兩人一直吵到老長輩那兒,請他分辨是非。老長輩說:"就煮一半,烤一半吧。"
兄弟倆都高興地同意了。可是再去找雁射擊時,那雁早就飛到天邊去了。
兩女口吃
燕國一個人家有兩個女兒,都患有嚴重的口吃病。
一天,媒人為別人來求婚。父親預先告誡女兒說:"千萬謹慎。不要開口。否則,人家就不要你們了。"女兒答應。
媒人來後,講了一會話,忽然火盆燒著姐姐的衣裳,妹妹急忙說:"姐,姐,你,你,衣,衣裳,著,著火啦。"
姐姐忙用眼睛示意,也說:"父,父親叮,叮囑你不,不要說,說話,為,為什麼,又,又說,說話啊?"
兩個女兒的話還未說完,媒人就道歉一聲"打擾了",告辭離去。
別墅賤賣
姚三老是三元地方的首富,曾購買一幢別墅,裏麵有池塘,有亭台,假山都是用奇石做成的。一天,王大癡進來遊玩,在池上的亭子裏喝酒,吃得高興時,便問主人:"您買這幢別墅化了多少錢?"
答道:"1000兩銀子。"
王大癡說:"20年前,我也曾在這兒喝酒吟詩,主人告訴我,買它化了10000兩銀子,您怎麼買得這樣便宜?"姚三老說:"我為了買它,動了許多腦筋,費了許多口舌,他家孫子無可奈何隻好賤賣給我。"
王大癡笑道:"您可要吸取教訓,在石碑上刻下誡辭,告誡子孫後代,將來無可奈何時,千萬不要賤賣!"
多憂之人
沈屯子上街聽說書,當說到楊文廣被圍於柳州,內無糧草、外無援兵時,他滿麵憂愁直歎氣。回到家裏還喃喃地說:"有啥辦法給他解圍呢?"終於愁出了病。
家人勸他出外解解悶兒。可他在街上見人扛著竹子上市,又憂慮地說:"竹稍根尖利,路人被戳了怎麼辦?"回家後便時時念叨竹稍戳人之事,病情加重了。
家人急忙找來巫婆。巫婆裝神弄鬼地說:"我在陰間查了生死簿,寫你來世變女人,嫁個丈夫叫麻哈,醜陋極了。"
他聽了越發憂愁,病情更重了。親友們紛紛跑來安慰,要他寬心。他說:"若要我把心放寬,必須給楊文廣解圍,叫扛竹子的人回家,讓麻哈和我離婚!"
路人講學
兩人在路上互罵:"你欺心!""你沒天理!"
某先生聽了對學生說:"你聽這兩人講學講得多好啊!"
學生不理解地說:"他倆是在對罵,怎麼說是講學呢?"
先生說:"你們聽見嗎?這兩個人一會兒說'天理',一會兒說'心',不是講學是什麼呢?"
學生還不懂,又問:"既然講學,何必罵得臉紅脖子粗呢?"先生說:"你看如今講學的人,哪一個是言行一致的呢?"
拍馬妙法
廣東有個縣官喜歡別人奉承他,每次下達一項政令,下屬們紛紛吹捧,他就喜歡不已。
一個差役看準機會故意在他旁邊跟別人小聲說道:"凡是官吏,都喜歡別人阿諛奉承,獨獨我們的大人不是這樣,他非常輕視別人的奉承啊!"
縣官聽見了,馬上揮手叫差役前來,連連稱讚他說:"哎,知道我內心的隻有你了,你真是優秀的差役啊!"從此對他十分親近。
苦寫"萬"字
汝州有個地主,非常富有,但幾代人都不識字。
一年,他請一位先生教兒子認字。先生先教他兒子握筆臨帖,寫了一劃,說:"這是'一'字。"寫兩劃,說:"這是'二'字。"寫三劃,又說:"這是'三'字。"
那孩子便喜孜孜地甩下筆,告訴父親說:"孩兒全會了,孩兒全會了。不要再麻煩先生,多花學費了,把他辭退吧。"
地主高興地照辦。
不久,地主打算宴請一位姓萬的朋友,就讓兒子寫請柬。可是過了好長時間,也不見他寫完,便去催促。誰知孩子氣憤地叫道:"天下的姓那麼多,為啥要姓萬!苦得我從早晨寫到現在,才寫完500劃!"
一隻"鼠貓"
喬奄家裏養了隻貓,認為它長相奇特,對外稱為"虎貓"。
有位客人說:"老虎很勇敢,但還不及龍的神威,改稱'龍貓'吧。"
另一個客人說:"龍固然比老虎神威,可龍升到天空要浮在雲氣上,雲超過了龍,不如改名'雲貓'。"
又一位客人說:"雲遮沒天空,風很快把它吹散,雲抵不住風,改名'風貓'吧。"
又有客人說:"大風刮起來,牆足可擋住它,風不及牆,改名'牆貓'吧。"
最後一個客人說:"牆雖然堅固,可老鼠卻能在那裏打洞,牆是要被老鼠毀壞的,老鼠比牆厲害,還是叫'鼠貓'好。"
一位老人聽了,嘲笑他們道:"唉,捉老鼠的就是貓唄。貓就是貓,怎麼讓它失去本性,變成又是鼠又是貓了呢?"
不知己醜
南岐處在秦蜀的山穀之中,它的水味兒甘甜,但性質很差,喝這種水的人都生粗脖子病,那裏的後代沒有一個不是粗脖子。
他們見到外地人來了,男女老少湧去圍觀,還大聲嘲笑他:"真怪呀,這人的脖子怎麼這樣幹枯細瘦?一點也不像我們!"
外地人說:"你們那凸在脖子上的東西是一種癭病。你們不找好藥來治病,怎麼反而認為我脖子幹細呢?"
南岐人聽了大笑道:"我們這地方全是這樣,哪裏用得著去醫治呢?"他們始終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是醜陋的。
猱掏虎腦
猱是一種小動物,可它爪子鋒利,善於爬樹。
一次,老虎頭癢,便叫猱來搔癢。搔呀,搔呀,老虎的頭被搔了一個洞。老虎隻圖止癢痛快,還是叫猱搔癢。猱見老虎閉著眼睛享受快樂,便把老虎的腦髓挖一點點出來,往嘴裏送。
老虎聽見猱在咀嚼,張開眼問道:"你吃什麼?"
猱答道:"鮮味!"還弄了點給老虎吃。老虎以為猱很忠實於自己,便更加信任它。
不久,老虎的腦袋漸漸空了,發痛了,它醒悟了,要向猱算賬,哪知猱卻一晃身,輕捷地爬上了大樹。
生得太晚
盧公晚年死了妻子,又續娶女子祝氏。祝氏年輕美貌,由於與丈夫年紀相差較大,心情抑鬱,終日皺眉。
盧公見了便問:"你莫非怨我年紀太大?"祝氏說不是。盧公說:"要末恨我官職太低?"祝氏又說不是。盧公說:"那麼為啥不痛快?"
祝氏答道:"不恨盧郎年紀大,不恨盧郎官職低,隻恨我身生太晚,不見盧郎少年時。"
戲餓鬼詞
滁州劉侍郎,年輕時是州學學生,好說滑稽話,寫滑稽文。
一年丁祭(每年仲春、仲秋上旬丁日祭祀孔子)結束,他看見許多學生爭搶祭物吃,便寫了一篇趣詞:"天將晚,祭祀了(完畢)。隻聽得兩廊下鬧吵吵,爭胙肉的你精我肥,爭饅頭的你大我小。顏淵德行人,見了微微笑。子路好勇者,見了心焦躁。夫子喟然歎道:'我也曾在陳絕糧,不曾見這夥餓莩(餓死的人)。'"
聖人生前
宋朝道學家朱熹說:"上天在出生孔夫子之前,悠久的文明史仿佛深夜一樣黑暗。"
明朝翰林劉諧不以為然,嘲笑道:"哦,難怪伏羲氏生前的人,一天到晚都是點著蠟燭走路的啊!"
自曉八字
王元美宴請客人,某人擅長星術,推算八字(古代迷信,以星象推算八字吉凶命運)。
客人們便熱烈地談論起卜卦星術來。
王元美說:"我自己曉得大八字,不用你們算的。"
問他什麼叫大八字,王答道:"我和你們都要死的。"
唐寅多疑
張靈喜歡喝酒,傲視天下。一天,有人拜訪他,見他坐在豆棚下,舉起酒杯自飲自酌,目中無人,那人十分惱火地離去。
那人又去拜訪唐伯虎,對他說了張靈高傲待人的事,還嘲罵了張靈。
唐伯虎笑道:"你這是譏笑我嘛!"(唐伯虎同張靈都有嗜酒傲物的脾氣。)
裁縫做官
嘉靖年間有個裁縫行賄,得了官帽當上了官。顧霞山寫詩嘲笑道:"近來仕路太糊塗,強把裁縫作士夫;軟翅(官帽旁翅形護耳)一朝風蕩盡,分明兩個剪刀箍(裁縫專用工具)。"
白須報信
葉月潭的胡須剛剛開始發白,有人告訴他:"您的胡須有一兩根先行報信(報告即將發白的信息)。"
葉月潭便從衣袖裏拿出鑷子將它們鉗摘除去,笑道:"報信者一錢。"(諧音"鉗",雙關,意即給前來報喜考中功名的報信者賞金。)
願受腳踢
樵夫擔柴時誤碰了醫生,醫生揮拳要打。
樵夫求道:"我願受腳踢。"
旁人問他為什麼。樵夫說:"經他的手定是難活!"
肚裏沒貨
一個秀才將要參加科舉考試,日日夜夜憂愁得不得了。
妻子寬慰他說:"看你作文章這麼困難,好像我們女人生孩子一樣。"
丈夫說:"還是你們女人生孩子容易。"
妻子問:"為什麼?"
丈夫說:"你是肚裏有,我卻是肚裏沒有!"
"川"睡懶覺
一位啟蒙教師隻認得一個"川"字,見學生遞上書來,打算找一個"川"字來教他,一連翻了幾頁都沒有,忽然看見一個"三"字,就指著它罵道:"我到處尋你不著,你躺在這裏睡懶覺!"
同樣的"病"
兩家兒女結婚,一方親家買了一張新床,極其精致華麗,心想這麼好的床不讓親家見見,豈非埋沒了?於是他便假裝生病,躺在床上,好讓親家來探病。
那邊親家剛巧新做了一條褲子,也要賣弄一番,聽說這邊親家病了,便高興地前來探望。他到親家床前坐下,故意把腿翹得很高,並把長袍撩開,讓新褲子露在外邊,然後才開口問道:"親家公得了什麼病,以至蒼白消瘦到這個樣子?"
這邊親家拍拍床沿說:"小弟這點'病',與親家翁患的病一樣!"
"一"字長大
父親寫了個"一"字教兒子,兒子讀了幾遍,記住了。
第二天,父親抹桌子,順手用濕布在桌上畫一橫,問兒子:"這是什麼字?"兒子眨巴著眼不認識。
父親說:"這就是我昨天教你的那個'一'字啊!"
兒子驚奇得睜大眼睛,說:"隔了一夜,它長成這麼大啦?!"
不肯說"輸"
有個人自稱下棋很有名。一天和人家下棋,卻一連輸了三局。第二天,有人問他:"昨天下了幾盤棋?"
那人答道:"三盤。"
又問:"誰勝誰負?"
答:"第一局我沒有贏,第二局他沒有輸,第三局我要和,他又不肯。"
比賽吹牛
甲說:"我家裏有一麵鼓,每次擊鼓時,方圓百裏之內都能聽到鼓聲。"
乙說:"我家有頭牛,站在江南岸喝水,頭能一直伸到江北。"
甲連連搖頭說:"哪裏會有這麼大的牛?"
乙說:"沒有這頭牛,哪有大牛皮去蒙你的那麵大鼓?"
總占便宜
小鎮上有個尖尖鑽式的人,別人不管有啥東西,隻要讓他看到,他都要想法沾便宜。知道他這種品行的人,隻要手裏拿著物件,都繞道避過他家。一天,有人拿著一塊砂石走過他家門口,心想:"這東西他總沾不到便宜了吧!"誰知竟給"尖尖鑽"拉到家裏,從廚房拿出菜刀,在砂石上狠狠磨了幾下,然後推開他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夢見美酒
有個酒鬼夢見一瓶美酒,便想把它燉熱了喝,正要跑進廚房熱酒,夢醒了。他非常懊惱,自言自語地說:"可惜,可惜,剛才沒早點帶冷喝掉!"
吃河豚魚
聽人說河豚魚味道極鮮美肥嫩,夫妻倆特地買了幾條,烹熟後正準備嚐嚐,忽然想起吃河豚弄不好要中毒而死。於是,丈夫叫妻子先吃,妻子要丈夫先吃。後來妻子強不過丈夫,隻好先吃,舉筷夾魚時,流淚說:"吃是我先吃了,隻求你好好照顧兩個兒女。他們長大後,萬萬不要買河豚吃。"
武官夜巡
武官夜裏巡邏,碰到一個遲歸的人,自稱書生。武官說:"既是讀書人,那我考你一考。"
書生說:"請你出題吧。"
武官想了很久,也想不出題目,便喝道:"真便宜了你,幸虧我想不出個題目。"
紅燭上賬
管財務的縣丞不識字,凡購置東西,都在賬簿上畫個形狀,算是記賬。一天,縣官查賬,隻見上麵畫了許多圖畫,很是生氣,拿紅筆在圖上劃了很多紅杠杠。縣丞見了,對縣官說:"您買了這許多紅蠟燭,怎麼也記在我賬上?"
三隻耳朵
衙門有個書寫員,寫字老出差錯。有次抄寫花名冊,把"陳"字耳朵偏旁寫到右邊,縣官發現後責打他20大板。吃了苦頭後,他認為凡是耳朵偏旁都應寫在左邊。寫"鄭"字時,便把耳朵偏旁寫到左邊去。結果又挨了20大板。
不久,有個姓聶("聶"的繁體字)的人請他寫狀子。他嚇得連連搖手道:"不行,不行。我為了兩隻耳朵,統共給打了40大板;倘若給你這位三隻耳朵的老兄寫字,豈非要被活活打死!"
都喜大話
財主和三個兒子都好說大話,常用皇家的名稱來稱呼自己。
一天,朋友來了,財主不在家,大兒子說道:"父王聖駕出去了。"
問她母親在哪裏,二兒子應聲道:"母後在禦花園裏喝酒。"
朋友見他倆說話沒個分寸,拂袖而去。恰巧遇上財主,便一一訴說。財主問:"這些話是誰說的?"
身後的三兒子插嘴道:"可能是兩位皇兄說的。"
朋友更加生氣,扭住那三兒子要打。財主忙勸道:"賢卿莫氣惱,看在寡人麵上,饒了三皇兒吧!"
新衣招搖
有個人喜歡賣弄自己。一天,穿上了新衣,帶著書僮出門。唯恐別人不注意他的新衣,便特別地聳高兩肩,在路上搖來擺去。
過了許久,問書僮道:"有人看我漂亮的新衣嗎?"
書僮回答:"還沒有人看。"
他覺得雙肩已聳得很吃力了,馬上把雙肩鬆下來,說:"既然還沒人看,待我先讓肩膀休息一會兒吧。"